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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1 / 2)

西山凤裕宫。

书房内, 秦烟和沈时英分坐于对向的两把大椅之上,不咸不淡地聊着闲天。

巳初,沈莹进书房禀道:

“主子,动手了。”

秦烟同对座的沈时英相视一眼, 而后两人缓缓起身。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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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府老夫人因出言冒犯华阳长公主一事, 挨了北梁帝下属的一记极重的耳光,伤了脸。

老太太的脸伤久不见好转, 这几日还多了些头疼脑涨的症状。又或许还因被圣上下旨夺了诰命, 老太太更是心灰意冷, 已多日卧床不起, 水米难进。

淑妃向坤宁宫皇后请示,欲出宫前去秦相府探望自己的母亲秦老夫人,皇后允了。

今晨,淑妃仪驾和承乾宫宫人由北衙禁军护送,出神武门, 去往秦相府。

马车内,淑妃眉间不见舒展,心绪繁多。

羡儿终于得封晋王,被允出宫建府, 但不能前往蕃地, 依旧还是被困在了上京城, 困在了太子的地盘。

所幸羡儿的婚事还在自己的预想之中,永定侯府那位庶女谢箐的身份对皇室来说虽然有些尴尬,但她毕竟是侯府独女,又是明威将军谢照唯一的亲妹妹。让谢箐做正妃,永定侯定会接受自己给他的面子,而羡儿也不算吃亏。

只是一想到那沈时英和秦烟的得道升天,就令人满心厌恶。

那对母女当年怎么没死在崖下,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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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街角,护送承乾宫一行的北衙禁军突然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劲。

今日虽天阴,但也不至于这整条街市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领头的禁军当即抬手,命众人止步。

而后二十名禁军在仪驾四周散开面向外围,皆手握刀柄随时准备拔刀,目光警惕锐利。

此时突然从空中向仪驾抛来无数小球,领头的禁军拔刀大喝:

“警戒!”

禁军皆拔出军刀,并挥刀将飞至眼前的藤状小球斩裂,以图阻止这些奇怪的小球近身。

但球破的瞬间,从里面爆裂出浓浓白烟,不多时,白烟将这队仪驾彻底笼罩,不可视物。

领头的禁军正准备让他们的人护送马车退出白烟范围,但突然脑子一阵眩晕,浑身虚软,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随着立在白烟中的人一个个倒下,马车内的淑妃才发觉场面失控,当即掀开车帘,白烟从帘子窜入车内,淑妃正准备张口求救,同样身体一软,瘫倒在了车厢内。

待白烟逐渐散去,一群身着黑色劲装,以黑巾覆面的男子行动迅速地到达此地,将倒在地上的人扛起扔进街边停着的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内,而后又在淑妃的车外罩上一个大大的黑色兜布,这些黑衣人亦上了另外的马车,由几名车夫装束的同伴赶着这几辆马车往城外驶去。

而另一边正乘车前往衙署的右相秦文正也遇上了同淑妃相似的遭遇。

在秦相陷入彻底昏迷之前,他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为何在青天白日之下,南衙禁军严密布防巡视的上京城的街头,竟会出现有歹徒能当街行凶的事情,禁军又何时会来救……

而秦相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淑妃被擒的位置,相邻几条街均已被南衙禁军提前清场,又会有何人来救。

同时,秦相府中,几名黑衣人动作迅速而隐蔽地翻墙而入,将独自在房中小憩的秦夫人宋眉迷晕扛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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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北郊的一座无名山顶。

淑妃被一桶凉水泼醒时,发现自己双手被缚住,由一条粗绳吊在一副支出悬崖的支架上,而她的脚底悬空,垂头望去,是不见底的深崖。

淑妃惊惧交加,正准备张口呼救,身旁先行传出另一道惊叫的尖细女声:

“啊……”

淑妃寻声转头,见在她身侧一丈远的崖外,竟以同样的方式悬挂着宋眉!

淑妃心下不好,方才她余光中瞥到的那是……淑妃立马将视线转回崖上的平地处,顿时双眼瞪大,心中是又惊又怒。

是她们!

沈时英和秦烟!

此时秦烟和沈时英分别闲闲地坐在离崖边不远处的一张大椅上,在她们二人中间摆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桌上放着两盏冒着热气的茶,以及一些精致的糕点和时令水果。

如若不是崖外还悬着两个要掉似落,花容失色的女人,以那对母女的姿态,倒像是来郊游的。

而崖上四处还立着不少黑衣人,毫无疑问,那些人定是秦烟和沈时英的下属。

淑妃试图挣脱手腕上的绳子,但扭动了几下身体后,绳子一点没松不说,支撑她的支架开始嘎吱作响。淑妃当即停了动作,不再折腾,转而抬头怒骂崖上的那对母女:

“沈时英,秦烟,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宫是一品宫妃,你们胆敢对本宫不敬,视同谋逆,还不赶快放我下去!兴许本宫既往不……啊……”

又是一桶冷水兜头泼向淑妃,让她当即闭了口。

虽说此时已是暮春,但今日天阴,临近中午都不见日头。

淑妃的衣衫被冷水浸透后紧贴着皮肤,一阵山风吹过,她只觉似凉透了心肺,全身冷得鸡皮疙瘩直冒。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极度惊吓后的反应。

宋眉也是全身不自觉地抖动,连牙齿都在颤,但她极力咬着牙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