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无奈,都到漱玉坊了,这时候避嫌是掩耳盗铃吗?
苏青立在栏杆处,看着秦溪和秦琳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后苏青继续往前,经过方才秦溪秦琳的雅座,走至一间帘子被放下,遮地严严实实的包间外,抬手轻叩房门。
“叩,叩,叩。”
不多时,一名侍从从内开门,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苏青身后,见无他人,向旁边撤了一步,苏青抬步进去,包间门被关上。
此时在这个雅室内临湖的窗边,坐着一位狐裘裹身的男子。
男子抬眸看了一眼仍抱着琴立在进门处的苏青,伸手指向他面前的空位,开口道:
“坐。”
苏青略一躬身,走向男子对面,将琴放在桌上,而后盘腿坐下。
苏青看了一眼对面正在饮茶的男子,而后将一只手伸向琴底,从一个暗格中摸出了一张字条,将其展开,摆放在桌面之上。
“这是我家主上对殿下的诚意。”
苏青留下一句话,便又抱着琴起身离开。
男子垂眸看向桌上那张字条。
上面只有两个字。
“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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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宫里举办晚宴,宴请皇室以及宗室成员。
封湛和秦烟到达时,殿内已坐着惠帝,皇后,四妃,宁王,二皇子,三皇子,两位公主,谢长渊,还有端王府世子封肃北和世子妃安颜夕。
萧太后以身体抱恙为由,并未出席。
谢长渊起身行礼,看着秦烟和太子相携入座,谢长渊垂眸掩下心中的苦涩。
今日的宫宴也是皇室家宴,惠帝让众人不必拘着,当是话话家常。
歌舞伴宴,推杯换盏间,众人酒意微熏,开始扯出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
淑妃看向正在自顾自地饮酒的静妃,
“听说静妃近日同左相府走动频繁,这是想为三皇子择左相府的小姐为妃?”
静妃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而后神色自若地放下,并未搭腔。
为皇子纳妃,她们这些皇子的生母,就算是私下推动,但并没有主动权。最终还是要看圣上,皇后的想法,甚至,是那位太子的意思。
淑妃竟将这事拿到场面上来说。
贤妃这个老好人出声,缓解了些场面的尴尬。
“皇后娘娘这些时日,为两位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纳妃一事,应是辛苦。”
安颜夕看向太子身旁的秦烟道:
“听闻太子妃的堂妹,工部尚书府上的千金,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殿内众人的视线都投向安颜夕。
秦烟和封湛的眼神都有些凉,而封肃北却是周身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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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封肃北和安颜夕乘坐轿撵至皇城西华门。
登上马车前,封肃北大力拽住安颜夕的手臂,让安颜夕转身正对他。
封肃北眼神冰冷,语气寒凉:
“你要做什么?”
安颜夕仰头回视封肃北,神色平淡,想着方才封肃北在大殿之上的紧张,她心中居然有一丝快慰。
封肃北正准备再开口,宋执快步过来行礼道:
“世子,太子殿下急召,有紧急公务。”
封肃北皱眉回头,而后冷冷地看了安颜夕一眼,同宋执离开。
安颜夕却没有立即上车。
今日是元日,百官休沐,出了什么事会有急召?
安颜夕看着封肃北离开的方向,心中苦笑。
太子一句话,自己的夫君就得迅速赶过去。
谁又不想嫁给那位站在顶端的尊贵男子呢。
在太子殿下面前,其他的任何男人,都是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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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肃北入御书房时,里面已坐着圣上,太子,太子妃,两位皇子,还有镇国公沈常山,永定侯谢安,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还有兵部尚书贺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