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爷……”女人面上缓了缓,
“奴家曾是四爷的姬妾,奴家同四爷是在千水长廊相识,四爷待奴家极好,奴家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方的恩客,许是喜欢奴家这把好嗓子,四爷还替奴家赎了身,四爷他……”
“说你为何从秦四爷那里离开。”男人打断女人跑偏了的回忆。
花玲余光瞥了一眼帘子后的男人,
“四爷将我赎回去后,每晚都宿在我那里,当然也是一番温存,四爷啊……”
“嘭”,又是一声,那名黑衣人又踢了一脚椅子,似是已很不耐烦。
花玲身体又颤了颤,接着说道:
“那也是一个冬天,奴家记得很清楚,那夜四爷没来找奴家,奴家有些受不住,这女人哪,一旦尝到那滋味,也同男人一般,会上瘾的……”
触到对面男人冰冷的目光,花玲赶紧转了话头。
“我起身寻去四爷那里,在路上远远看见一个女人进了宅子,那女人用一身斗篷裹住了全身,但我哪儿分不出啊,那走路的姿态,那身形,铁定是个女人。”
“女人进了四爷房里,还关了门,门外守着下人,我没见着屋子里的情形。但我知道,四爷有新欢了。”
“我没有吃味,男人嘛,哪儿能指望他们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我只希望四爷能偶尔来来我这儿。”
“但接连几日,四爷都没来,但我每日都会看见那个裹着斗篷的女人,去四爷的屋子,还是白日里来,待两个时辰就会离开。”
“我就明白了,白日里,还兜着斗篷掩人耳目,这铁定是偷情呢。”
“四爷那活儿厉害,寻常男人不能比,那位,指不定是哪个官家夫人,自家老爷不行,偷着出来尝尝滋味。”
“后来,有一夜,那女人又来了,守门的下人不知为何离开,我见机会终于来了,我也是好奇,赶紧过去,一推门,门竟然没栓,我估摸着是四爷的情趣,不栓门才更刺激呢。”
“我推开一点门缝,果然啊,床榻上赤条条叠着两段身子,正在翻云覆雨,榻上的情形尤为激烈,看得我心痒痒,四爷都没对我那么勇猛过,果然是偷的更让男人亢奋呢。”
“这回我还看到了那女人的脸,那女人我见过一次,她来过四爷这里,不过是白日里,在正厅谈生意。”
“你们猜是谁?哦,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女人又撇了一眼帘子后的那双黑靴,继续道:
“是当朝右相,秦相爷府中的贵妾,宋眉。”
话落,一帘相隔之后的那张椅子上坐着的男人,面色黑沉地骇人,紧扣住椅子的双手,青筋暴起。
花玲的声音继续在屋中响起。
“我不敢待太久,只看了几眼,就赶紧回去了。”
“第二日,那女人又来了,她似乎胆子更大了些,进了院子,她便放下了兜帽,这回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秦相府那个宋眉。”
“四爷亲自出来迎那个女人进门,四爷揽着那女人的腰身,我一见宋眉那细腰的轮廓,再看看我自己的腰,自己似乎是没人家的弱柳扶风,难怪四爷喜欢地紧。”
“啧啧,听说这宋眉已经生过一个女儿,这生过孩子的女人,还这么有行情。”
“四爷可是秦相的四叔啊,这偷情,还偷到自家侄子头上了,还是位高权重的相爷。”
“这我便服气了,那滋味,可不必再我身上的得劲?”
“我见四爷的心思都到他那侄儿媳妇身上去了,而且这么大一桩丑事,我住在那宅子里,指不定哪天四爷怕东窗事发,将我灭了口。”
“我给四爷说我害了痨病,让四爷放我离开。”
“四爷心思不在我这儿,但可能对我还有几分情意,给我一笔钱,就放我走了。”
“我拿着那笔钱,去了豫州。”
当然,花玲又入了花街柳巷,重操旧业。
花玲这话头一上来,就收不住,继续说道:
“后来听说,宋眉还生了一个儿子,秦相爷可宝贝了。”
“也不知宋眉那个儿子,是秦相爷的,还是四爷的。”
“那秦相爷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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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人转身进了帘子后,向坐在椅子上的锦袍男人道:
“相爷,还有什么要问吗?”
跪坐在地上的花玲瞪大双眼,她似乎听见那人唤了一声,“相爷……”
莫不是……
花玲就着仍被绑着的姿势,当即向地上磕着头,
“相……老爷,老爷,我没对别人说过,一次都没说过,就算我说,这谁信哪,这事儿我保准儿烂在肚子里。老爷……”
帘子后的锦袍男人起身,一步步走了出来。
花玲没有见过秦相,但她在风月场上,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她心能确信,面前这人,应是非富即贵。
秦文正看脚下的女人,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