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给他,太子的确该赔我。”秦烟蹙眉思索了一瞬,淡声开口。
“是,主子。”沈淮答话。
纪南风瞥了一眼秦烟,他们这位主子,也是……真不像个矜持的闺阁女子。
不过,秦烟,从来都不是个寻常女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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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要同太子殿下一起出远门?”沈淮有些皱眉,问道:
“宋大人说,江南之行,会走水路,让主子提前做些准备。”
沈淮有些担忧地看着秦烟,
“主子,水路,是否不太合适。”
纪南风闻言亦是拧眉,他们都知道主子因落水遇过两次险,之前主子去往各州府,也会有乘船的时候,但都是余庆丰自己的人,自己的船。
但主子此次若是同太子一道,恐怕……
秦烟知道二人的担心,思索片刻,问向纪南风:
“纪先生,记得我似乎有船停在上京城的某个码头。”
“是的,为方便主子出行,主子在的地方,都会在最近的码头停靠余庆丰的楼船和随行辅船。”纪南风道。
“嗯。”秦烟颔首,停顿了一瞬,开口吩咐道,
“纪先生,一会儿去太子府问清楚明日出发的码头,将余庆丰的船也停过去。”
“是,主子。”纪南风应道。
秦烟答应了封湛同去江南,但她可没答应与他同船,只是顺路而已。
秦烟向沈淮道:
“淮叔,你留在上京打理府中事务,以及做好准备迎接母亲归来。”
“母亲,此时应该也在南边。”
沈淮闻言双眸现出亮色,
“看好江沐。”秦烟又补了一句。
“是,主子。”沈淮颔首,面上带着抑不住的激动。
小姐还健在,小姐就要回来了……
秦烟继续安排,
“纪先生,此次你一同出门,顺便去看看余庆丰在各处的情况。”
“是,主子。”
纪南风和沈淮离开后,沈莹进来,给秦烟换了一盏茶。
“主子,又要出远门了?”
秦烟手中摩搓着一方精致的白玉私印,清新的茶香蹿入鼻间,秦烟闭目深吸。
“沈莹,扬州的香汤不错,这次你也试试?”
沈莹闻言扯了一下嘴角,她的任务是保护主子,可不是出去享受出去玩儿的。
香汤?
主子同太子?
沈莹甩了甩头,自己是被自家主子传染了吧,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烟看着沈莹摇头晃脑的魔怔样,轻笑。
透过虚白的茶水雾气,秦烟望向窗外。
南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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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西,一座低调的宅子里,正厅中上首的两把椅子上分别坐着一对年龄约二十七八的锦袍男女,男子眉目凌厉,而女子面上略带英气。
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并着脚坐着一位身着鹅黄纱裙的女子,女子手中举着一方丝帕抽抽噎噎地试着泪,听得上首那位女子直皱眉。
锦袍男子沉声开口:
“说说吧,你怎么就叫阿嫣了?又是怎么冒领了遗山大师的弟子?又是为何偷盗了昭仁郡主的画?你是怎么就变成永定侯府世子御赐的侧室的?居然悄无声息地在上京城待了三年?”
男子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听地正在小声抽咽的阿嫣心中直颤。
阿嫣没有回答男子的提问,仍是小声抽抽。
“你以为本王能护地住你?这里是上京城,不是益州。”
端坐上首,此刻语气冷厉的锦袍男子是益州王叶清河,自万寿宫宴那日,益州王在奉天殿外将人认出,带回府后,便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