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殿下。”两名亲兵快步跟在了离秦烟几步之后。
因顾君彦是步行进宫,故而秦烟也未乘上轿撵,但没走出几步,秦烟听见身后疾步过来的沉沉的脚步声。
秦烟止步回头,视线却越过跟来的两名太子府亲兵, 投向了仍长身玉立地站在原处,眸光冰冷看着她的太子封湛。
秦烟回头,径自离宫。
------
宋执此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上前对太子道,
“殿下, 这位是宁嫔。”
封湛面上的神色是越来越沉, 眸中积聚的危险也越来越多。
“关孤何事?”封湛语调冰冷。
言毕,封湛大步走向坐撵,一行人离开。
宁嫔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良久。
自西郊马场之后,惠帝已不再召幸她,类同是将她打入了冷宫。
昨日万寿宴,宁嫔也没被通知前去奉天殿。
但她听说昨日的奉天殿寿宴上,是状况百出。尤以昭仁郡主秦烟当着圣上,太子和太后的面,在殿上对永定侯府世子的未婚妻动手一事,最为令人惊异。
昭仁郡主秦烟,嚣张如此,却能令圣上如此偏爱与纵容。
宁嫔冷笑,难怪……
呵,难怪昨夜,圣上重新召了她侍寝。
宁嫔抬手,轻抚自己的侧脸。
圣上,是又忆起了,昭仁郡主那位失踪多年的母亲,沈时英吧。
------
镇国公府,正厅。
沈常山,沈时岩,方素,沈辞,秦烟,还有顾君彦分座正厅的几把大椅上,此时厅内大门紧闭,气氛有些严肃。
“沈时岩,明日你就准备好时英同秦文正的和离书。”沈常山双眼微眯,胸腔起伏,似乎让时英和离也远不能让他解气。
而厅中几人听见沈常山这话,都没有丝毫意外。
当年,烟烟年幼,若不是顾忌不想对烟烟造成一丝不利的影响,他们早就想让时英同秦文正撇清关系。
“父亲,若是秦文正不同意和离,我打算以‘义绝’之律,让京兆尹强行执行。”沈时岩开口道。
“就这么办。”沈常山对此毫不迟疑。
沈常山对方素道:
“方素,派人将时英的闺阁检查整理一遍,差什么就添置,一切都按最好的来。”
方素自昨日从沈辞那里听说了时英要会来,已命人开始收拾,她正准备答好,秦烟插言,
“外祖,舅母,母亲的事,我来安排。”
沈常山和方素没有反驳,烟烟一向有主意,他们只是要给时英多留些后路,镇国公府,永远是时英的家。
------
秦烟在镇国公府用过晚膳,又同国公府诸人还有顾君彦聊了一阵,出府时,已是暮色苍茫,临近深夜。
秦烟准备上车回府,顾君彦却坚持要送秦烟,
“烟烟,太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顾君彦这话一出,他自己都有些不自然。
烟烟的身手极好不是秘密,可以说是顶级高手也不为过,郡主车架后还跟随着二十骑装备精良的银甲护卫,不安全?好像有些牵强。
顾君彦整理了一下思绪,重新开口,
“烟烟,我去西山消消食,可否同行?”
秦烟闻言轻笑,这个点儿,消食?
这些年,母亲的消息多亏平南伯府转达,秦烟对平南伯府诸人心有感激,对顾君彦还是会客气几分。
“随你。”秦烟上车。
顾君彦纵身上马,同昭仁郡主一行人一同出城,往西山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西山昭仁郡主府,秦烟下车,转身看向已下了马背的顾君彦。
此时已是深夜,四野寂静,郡主府外的灯火也照不尽无边的暗夜。
一步步向秦烟走来的顾君彦身材颀长挺拔,立体五官在不算明亮的光影下,更显深刻俊朗。
顾君彦走至秦烟跟前,听见秦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