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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郡主府,书房。
檀木书案之上,分类摆放着几叠信件,秦烟坐在书案之后,将笺纸一一取过,迅速阅览着。
沈莹在一旁伺候茶水,纪南风立在书案之前,等候主子询问。
书房中茶香袅袅,静谧无声。
昨日纪南风进城办事,回郡主府时已是亥初。
纪南风在郡主府门前,看到了已有几日未见到的主子的车架,而车架旁是太子府的亲卫。
纪南风入府后,得知主子在书房,径直往书房去。
却在书房外,看见了侯在紧闭的大门外的沈莹、淮叔和太子府的宋大人。
显而易见,此刻书房内是主子同太子。
纪南风心中惊异,主子竟如此不避讳同太子单独相处。
那日从西郊围场回府的马车上是如此,而今日又再次……
不多时,书房门从里面打开,太子和主子相继出来。
而主子的眼神有些许迷蒙,像是,才睡醒的样子……
纪南风心中惊异,主子以往的防备心是如此之重,但同太子共处一室,却睡着了?
主子对太子,是认真的?
不过,皇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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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突然出声,打断了纪南风的思绪:
“宋氏那边什么情况?”
纪南风道:
“鱼已咬饵。不过不是我们的饵,他们在上京城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抵押了在上京城的所有铺子和庄子给余庆丰,不知道他们要用这笔钱去做什么。”
纪南风又猜测道:
“他们会不会是在打粮的主意?”
秦烟嗓音微冷:“那他们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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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府中可太平?”秦烟问向纪南风
纪南风知主子是问到郡主府的安防情况,回道:
“府中并无异常,保护江少的暗卫也增加到了五名,江少每日也只是往返于郡主府和国子监,也无特殊情况。”
“好。”秦烟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
纪南风眉头微皱:
“白毫银针性寒凉,功同犀角,主子不可多饮。”
转头对沈莹吩咐:“这几日主子的茶换成凤凰单丛。”
术业有专攻,纪南风对精通医药,秦烟的饮食一向是由着纪南风安排。
纪南风又道:
“今晨卯时,二皇子派人过府,接静仪公主去大觉寺。静仪公主离开前,留了话,说若是仍旧不能回宫,这几日都会住在郡主府。”
“公主在府中时,她的院子要加派守卫。”秦烟说完,便看向书案上已经换了的茶盏。
茶汤清亮,茶叶舒展,绿叶红镶边,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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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风没有打扰主子鉴茶,他脑中回忆起昨夜,他作为郡主府管事,代主子送太子殿下出府。
到府门外,太子突然停步,转身,冷眼看向纪南风。
太子声音冷沉,开口不急不慢,一字一顿,听得纪南风心惊,
“你最好永远藏住你的心思。”
纪南风震惊,他自以为掩藏地极好,而在这位太子面前,却无所遁形。
在太子上马离去之后,纪南风仍立在府门至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位太子的确如传言中那般气势逼人,心思缜密。
也的确只有太子如此优秀的人,才能同主子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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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烟搁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