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清楚,自家主子听了应该会高兴的。
懂得满足,这是多少人都没有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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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有了银子,宿傲白花起来自然就更加大手大脚了。
先是去县城的点心铺子里买了一堆点心和蜜饯,又去女子的胭脂水粉铺买了一些女孩子用的擦面和擦身体的乳膏,还有头绳、绢花、少女的成衣和布料……
但凡是闺女那个年纪用得上的东西,他都给买了一堆,当然,也不忘从卖糖葫芦的老人家那里买走了所有糖葫芦,连带着插糖葫芦的那个靶子。
银子是真值钱,那么多东西,最后也只花了八两多而已。
除了这些,他又买了几壶酒水,晚上还要开席呢。
等到傍晚回到村子里时,家里远远地就飘来了杀猪菜的香味,村长媳妇安排的很周到,借来了桌椅碗筷,院子里摆不下,门口的空地上也摆了几桌,只等他回来以后就可以入席了。
这会儿大半个村子的人都集中在了宿傲白租住的这个小院里,不少人其实也没帮过他们爷俩,但是脸皮厚,硬是凑过来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倒也不好赶,唯一不好意思露面的,也就只剩下老宅那边的亲戚。
他推着推车满载而归,还扛着那么显眼的糖葫芦靶子,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院里跑来跑去的小孩们最高兴了,也不管灶房大锅上咕咚咕咚烧着的猪肉了,围在宿傲白身边,看着他手里插满糖葫芦的靶子,口水哗啦啦往下流。
“给,二娘,这是爹给你买的,分不分,怎么分,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宿傲白就将那个大靶子塞到了闺女的手里。
“你们一个个的可别欺负我家二娘啊,她这人心最软了,你们对她好一些,说点好听的话,以后和她一块玩,她没准就愿意将糖葫芦分给你们吃了。”
宿傲白还不忘叮嘱了那群孩子,特别是平日里最顽劣不服管的几个小子。
明明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那几个被他盯上的孩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都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把野猪的脑子都给砸烂的猛人。
抢是不敢抢了,几个嘴馋的孩子急的抓耳挠腮,纷纷琢磨着能有什么办法,让二娘分点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给他们吃。
“爹,太多了,要不你都退回去吧。”
二娘这个小管家婆可真是气坏了,以前也不觉得她爹花钱大手大脚啊。
对了,以前她爹也没钱,银子都在后奶奶手上呢。
小姑娘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宿傲白系在腰间的荷包上,心想老话果然是对的,男人就不能拿钱掌家。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可这会儿二娘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得当好这个家,银子什么的,以后还是别让她爹沾手了吧。
换做以前,这样的念头二娘压根想都不会想,可现在,在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二娘却很有信心地觉得,如果她提出了这个想法,她爹会毫不犹豫的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交给她管着。
想到这儿,二娘抿了抿嘴,脸上莫名多了几分笑意。
她觉得,爹爹真的很疼她。
“不用退回去,这些是把你以前几年里没给你的糖葫芦都补上了。”
宿傲白挥挥手,让闺女和那些已经哈喇子流了一地的小伙伴们去边上分糖果,自己则叫来了几个人帮忙把板车上的酒坛子拿下去,至于其他零散的东西,他稍微收拢了一些,然后一把捧起来,放回了卧室之中。
旁人看不清他具体买了些什么,但光是表面上能看见的一靶子糖葫芦,几坛米酒,以及布料之类的东西,起码也得花个好几两了。
难道是把卖野猪的银子全都花完了?
务实的乡亲们的眼里满是不赞同。
“村长叔,你放心,我没乱花银子。”
宿傲白放完东西出来,赶忙解释了几句。
他将去县城路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他只说了路上遇到山贼打劫县令的远亲,自己出手帮忙,然后县令给了他赏钱的事。
至于给的赏银,他抹了一个零,只说是五十两,光是这个数目,就足够让在场的人瞪大眼睛,满是艳羡,纷纷懊恼自己今天怎么没有进城。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没有宿老二这种能把野猪捶死的力气,遇到山贼那不就是送命吗,没了命,得再多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说来说去,这就宿老二的机遇。
似乎自从分家之后,原本最受欺负的宿老二的运气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先是治不好的腿伤莫名好转,再是打死值钱的野猪,以及路上救了县令的远亲。
人家能一口气赏他五十两,就说明这个远亲和县令家的关系比较好,这样说来,宿老二也算和县令攀上关系了,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没准还能通过宿老二想想办法呢。
想到这一点,以后谁还敢得罪宿老二呢,即便觉得他人老实,也不敢随意占他便宜了。
这不,那几个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的,这会儿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
“咱们这儿出山贼了?”
村长有些纳闷,也没听说过那个村子或是路过村子的商队遭劫啊,那些山贼到底在哪个山头上。
“没事儿,县令说了,马上会派人剿匪,不会让他们影响附近的村子。”
宿傲白赶紧安抚了一下大伙儿被提起来的心脏。
哪里是什么山贼啊,不过既然他们要将这件事定性为山贼抢劫杀人,那就这么说吧。
“那就好。”
村长顿时就安心了,他觉得最后会落荒而逃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成气候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