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将她扶下床,端来干净的水和盆:“回太后娘娘,今日适逢旬假,圣上不用去上书房上课,此时约莫在御花园,带着御兽园刚进贡来的小狼犬玩耍。”
“小狼犬?可有危险?”
“回太后娘娘,御兽园里的驯兽师精通野兽驯养,小狼犬被□□地很乖,目前没有攻击性。”
岑意言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计划着等会也去御花园走走,看看这个时代一国宫廷内的御花园是个什么样子。
结果她被侍女们扶着先是漱口洗手净面,接着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明明是初夏了,小衣、中衣、外袍一件不少,上衣下裳,层层叠叠。
穿完衣服就已经累了,但接着又开始梳妆,长长的头发盘成了复杂的样子,又戴上了象征太后地位的头饰,纯金打造,上面嵌着宝石,还坠着层层叠叠的流苏,刚一戴上,岑意言就切身感受到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真正含义。
戴了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压矮了一公分。
也太重了。
岑意言:……穿戴着这么厚重的一身,还能行走干活吗?
光是坐着就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气力了。
她转头冲身边的青衣道:“哀家今日头有点疼,就不戴头饰了吧。”
青衣听完脸色微变,一脸忧心:“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奴婢这就去唤太医来瞧瞧。”
岑意言连忙阻止:“不必,就是睡得头有些昏沉罢了。”
于是头饰拆了,她也没兴致出去了,窝在宫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古人们睡得早,用完晚膳后,她在寝殿的小院子里走了走,消了消食,侍从们掌上了灯,她在书房练了会儿字,也就到了快该就寝的时间了。
她穿着寝衣,膝盖上搁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像是想起了什么,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吩咐青衣道:“今夜露重,你也不必睡在外间了,回你自己屋里睡吧。”
青衣吃了一惊,犹豫道:“谢娘娘体恤,但陪寝是奴婢的本分,娘娘您晚间若是想要喝水添被,奴婢也好及时照应。”
“您身边离了人,这怎么像话呢。”
岑意言还是太熟悉古代的规矩什么的,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能沉下脸来,以权压人:“我让你回屋睡便回屋睡,你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招好使,青衣低头应允,一脸感动道:“娘娘心疼奴婢,是奴婢不识好歹了。”
见她退出寝殿外,并关上了门,岑意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形象的往靠枕上一趟:太累了,时时刻刻要端着真是一门体力活啊。
一直看着两边情况的林副官憋不住,跟岑意言沟通道:“元帅,您这……为什么让丫鬟回屋睡啊。”
“您不会是专门把人支出去等宗元嘉来跟您夜会的吧?!”
被戳中了心事的岑意言脸一红,骂他:“多事!交给你的任务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