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上去解开袁在途手脚上的缚具,苏岩察觉不对,问:“义父这是放了他?”
祁羽声看着正在被放下来的袁在途,沉声道:“在途过两日会跟我出去出任务。”
袁在途猛地抬头看向他,眸中似有不可思议,但渐渐亮起光芒,祁羽声问:“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否则你的下场就不只是在这里了。”
袁在途点头,十分坚定如同宣誓般:“我绝对会完成。”
经历了易冷的刺杀事件以及正派围剿,祁羽声已经大半年没有出过任务了,这次他亲自出任务还带上往日最能干的袁在途,这任务除非十分棘手,否则祁羽声不会轻易放还在受刑的袁在途出来执行任务,还要自己亲自出马。
但在祁门里,没有人能问祁羽声别人的任务是什么,尤其是祁羽声的任务。苏岩虽然看出了些门道想要知道,但也不会蠢到出口。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袁在途的身子极其虚弱,将他从受刑架上放下来时,他几乎脱力地跪在地上,祁羽声过去及时地扶住他,袁在途有些惊讶地看着祁羽声,撞上祁羽声的目光,垂着头证明自己:“义父,我能走。”
“让义父扶着你走吧,你身子虚弱也比不得往常。”祁羽声瞥着袁在途,“不过两日后出发你可要精神了。”
“是的,义父。”袁在途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还是洛青第一次见到祁羽声对义子们的态度有这么明显的区别,他能感觉到祁羽声对袁在途明显对其他义子是不同的,看着祁羽声扶着袁在途出行刑房的背影,洛青心里一阵憋闷。
看样子义父是不打算带他去,而是只带袁在途一个人去了,他都没跟义父执行过任务。
苏岩经过洛青身边时,眼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这是袁在途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外面的阳光,甚至有些刺痛他的眼睛,许久未从黑暗的刑房里出来,他的眼睛一时不适应,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衣服上满是血污,已经是破破烂烂,脚腕满是伤口和血痂,赤脚地踩在地上,脸色苍白无血,深邃的五官因为折磨消瘦而变得更加立体,短卷发已长了些不再像之前干脆利落地束在脑后,有些散乱在脸上,让他一贯锋利如弯刀的气质有了些柔和的迹象。
祁羽声注视着身侧的袁在途,发现当初被他从乞丐堆里带出来的那个脏兮兮的满头虱子瘌痢头小子长大了。
当年袁在途会怨恨地仇视身边所有人,身上全是虱子,脏兮兮的,其他义子都不愿接近他,甚至拿石头扔他欺负他,他还记得就连易冷也曾在居高临下地嘲讽他,斯文俊秀的少年扬起下巴得意地说出恶毒的话语,好看的皮相极其丑陋,在其他人面前斯文有礼,在他面前极尽恶言。后来他狠狠反击这个俊秀的少年,让他再也不敢嘲笑欺负自己。
这曾经一度导致他十分厌恶易冷这个人,只因觉得他人前好看的皮相与在人后的丑陋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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