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刮了下嘟嘟秀气的鼻尖,说:“你这个小不点,骨骨也吃不了,一会儿妈妈用米饭跟排骨熬点粥给你吃。”
宋柚把米饭蒸上,见韩承挽了袖子来跟她一起做饭,便拿了排骨让他剁,一边把今天遇到付东南的事情说了。
“你没看到,付东南都愣住了,他想不到我会说他脱发的事儿,憋屈的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承听得忍俊不禁,他说:“付东南傲气的很,一般人打击不了他,不过他很看重所剩不多的头发,就该拿这事儿打击他。”
俩人笑了一阵,宋柚想了想,还是把本来不想说的顾虑说了出来,她说:“我觉得这比赛对你不利,赢了大家觉得理所应当,万一成绩不理想大家会觉得尖刀团团长徒有其名。”
她不想给韩承压力,但她想韩承肯定能想到这一点,于是没遮掩,直接把内心的疑虑说出来。
韩承比他想象中淡定得多:“我对比赛有把握,即使不是付东南提出要比赛,可能也会有别人,不仅是我个人,我还要让人看到尖刀团士兵的整体实力。”
他的沉静自信让宋柚心中稍安:“可是你得过那么多勋章,立过两次一等功,团体比武也是第一名,以前的尖刀连还得过那么多荣誉,已经能证明你跟尖刀团的实力了,现在还要比武。”
韩承已经把排骨剁好,他揽了下宋柚的肩膀,说:“不用为我担心,早晚都会有个人比赛,比赛是我跟尖刀团士兵的机会。”
宋柚把剁好的排骨下锅焯水,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担心了,我相信你,你也不要有压力。”
韩承把手擦干,用指背蹭了蹭宋柚的脸颊,说:“放轻松,你不用操心这些。”
“比赛项目已经定了,有射击、擒敌应用技术、五公里装备越野、坦克障碍赛、空降比赛、防化作业、侦查比赛。”
“难度大吗?”宋柚问。后面几个项目听上去都很有难度。
“不难,对我们尖刀团来说常规项目,有些项目别的团的人未必能参加。”韩承轻描淡写地说。
宋柚觉得项目多点挺好的,即便韩承不能每项都拿第一,综合成绩肯定也有把握。
韩承见他帮不上忙,就伸出双臂从伸手环住宋柚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脸颊蹭着她的,亲昵地说:“你要相信我。”
宋柚感受着腰间的力道,她把排骨下锅炖上,还要做两个蔬菜一汤,红果藕片,清炒油麦菜跟虾仁丝瓜汤,韩承这样抱着她她行动不便,再说他温热的鼻息拂在她脸侧,弄得她脖颈间麻麻的,跟有电流窜过一样。
他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亲密了,真让人想不到。
她温声说:“好啦,我相信你。去洗油麦菜吧。”
韩承在她脸颊上轻触了一下,终于放开她,拿了一捆油麦菜到水池边清洗。
到吃饭的时候,嘟嘟吃着自己的排骨蔬菜粥,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爸妈跟两个哥哥啃着香喷喷、甜丝丝的排骨。
毛豆自己吃得欢畅,对她说:“你太小了,还吃不了,等大点再说吧。”
嘟嘟觉得大人的饭更好吃,为什么她要吃不一样的,她馋得撇撇小嘴,哇地一声就要哭出来。
“闺女,别哭。”韩承赶紧给闺女夹了个小排骨,让她抓在手里,慢慢舔味道。
小孩的脸变得比翻书都快,得到了排骨的嘟嘟很满足,努力地啃着排骨,吃得嘴边上都是褐红色的排骨汁。
韩承给宋柚夹了好多块排骨,把她的碗堆成一座小山说:“这排骨好啃,你多吃点。”
宋柚往他碗里分了两块,说:“还是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韩承扬眉:“你觉得我力气不够?”
宋柚:“……倒也不是。” 这是又要证明给她看的架势。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咱们嘟嘟以后一定热爱美食,我要教会她做饭,这样我就省事了。毛豆、豆包,你们俩再过一两年要学做饭了。”
啃排骨啃得不亦乐乎的俩兄弟:“……”
毛豆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妈,你能不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宋柚笑道:“好了,不说,快吃饭吧。”
——
付家一大家人,夫妻俩加四个孩子还有他母亲一块吃着晚饭,付东南对苗学英说:“你给我准备点人参、天麻、首乌、芝麻、核桃、枸杞。”
听着对方不容分辩的命令式的语气,苗学英火气差点上来,她说:“你说啥,人参、天麻、首乌这些都齁贵的,我上哪给你找去,哪哪都需要花钱,咱家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是咋地!”
还是付母比较冷静,说:“咱家这条件不至于吃不起这些东西,东南,你要这些东西干啥?”
付东南很淡定:“治疗脱发。”
苗学英高高挑起眉毛,看着对象头发稀疏的发顶,说:“头发少点就少点,大老爷们那么注重外表干啥?”
付母不置可否,只说:“你说的这些管用吗,要是真管用的话哪里还有秃子?”
秃子两个字成功刺激到了付东南,他就快成秃子了?他看起来像是老十岁!
他声音冷淡:“让你找你就去找,别费那么多话,津贴都在你手里还叽叽歪歪的。”
苗学英又给她添了一碗饭,碗没递人手里,而是稍重地搁在桌子上,她语气不太好:“老付,你们不是要组织军事大比武吗,是你最早提出要跟韩承比赛,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现在应该更关心比赛成绩,你关心头发干什么?”
她眸光闪了闪,转向付母,语气带了点委屈,说:“妈,男人一旦关心自己外表,就是有外人了是不,老付,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外边的野女人了?你头发秃成那样你都没想着要吃人参补,怎么今天就想着要治秃头了?”
“爸,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
付东南拿筷子敲了下大儿子的脑袋,严厉地说:“闭嘴。”媳妇一口一句秃头已经够窝火了,儿子还在这儿添乱。
“怎么就不能说了,本来就该考虑比赛,你考虑头发,你到底有没有花花肠子,趁着妈在这儿你赶紧说清楚。”苗学英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得理不饶人。
付母和稀泥说:“那你就跟学英解释一下啊,你就说在外面没人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