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大开的窗台前,透过窗口朝着外面看去,但是街道上满是络绎不绝的行人吗,忙着购买年货,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这才收回视线来。
蓝色的帕子包裹着十几颗蜜饯,被梦和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此刻经过了一路上的颠簸,那帕子上的结被震松了,此刻微微松开。
露出了里面包裹的饱满蜜饯。
此刻她看着那蜜饯,眼中是迷茫和挣扎。
这厢,梦如惦记着谢裕安身上的伤,伸手亲自将谢裕安搀扶上来,又帮忙谢裕安铺被褥收拾东西。
她将谢裕安的行李打开,打算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中去。
但是刚刚打开行李,有一个铜褐色的东西从行李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个铜制的令牌,此刻摔在地上,将有字的那一面翻了过去,压在地上,让人看不见。
她微微皱眉,弯腰将令牌捡起,转过来,便看见正面写着永安侯府的字样,但不等她看仔细,谢裕安突然出现,将令牌从她手中拿了过去。
眼神有些慌乱地忙说道。
“我自己收拾就好。”
她这才收回视线,见谢裕安一脸紧张的样子,微笑道。
“裕安,你不用紧张的,我不识字。”
闻言,谢裕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直到梦如转身走远了,她才猛地想起来,那日在河边放花灯的时候,梦如将自己的愿望写在河灯之上。
分明是识字的。
见此,她有些无奈,也明白那是梦如安慰自己的话。
她将藏在背后的令牌拿了出来,手指抵在永安侯府这几个字上微微摩挲,眼中有想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
剩下的四次毒发,沈安合已经捱过去了两次,现如今只剩下两次了,关于幼时的记忆,他已经想起了一些,谢裕安那些曾经跟他说的话倒是真的。
他确实送给谢裕安一个弓箭。
只是……
他微微皱眉,关于阿娘的相貌他还是想不起来,还有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阿娘一脸慌乱地让他快点跑。
就在他低头出神的时候,白林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他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公子。”
“阿姐又送东西过来了?”虽然是疑问,但是沈安合却说得极为肯定,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就要出去,这几日商苑几乎日日派人送东西过来。
他知道商苑派人过来的意思,一方面是在生气他那日说的话,一方面是放心不下他。故而他每次就算是被毒发折腾得爬不起来了,都会强撑着身子在那些商家小厮面前露个面,让商苑放心。
只要商苑离他远一些就好,那些东西,他照单全收。
离他远一些,阿姐应当就安全了。
今日他以为也是这样,说话间他便要站起来出去,却听见白林说:“确实是商家的人,但不是表小姐派过来的,是表公子派过来的人。”
闻言,沈安合皱眉,有些意外。
商温?商温让人来找他做什么?
白林低头将商家小厮送过来的拜帖拿了出来,放到沈安合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这是表公子送来的。”
他伸手将白林手中的拜帖拿了出来打开,大致意思便是商温过几日就要离开下陵城了,明日在商家设宴,邀请沈安合过去赴宴。
见此,沈安合拧起眉头,面露担忧。
他担忧的不是商温为什么要离开下陵城,而是担忧的是商温离开之后,商苑该怎么办。
商温离开之后,商苑又要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公子,我们要不要去啊?”
若是平时,白林不用问也知道沈安合肯定是会过去的,但是这几日沈安合对商苑的态度,他现在倒是捉摸不透了。
他抿了抿唇角,盯着手中的拜帖微微出神。
这才点头。
“去。”
——
商温明日就要离开了,再加上今日是小年,便在家里弄了一个家宴,但是还不等还未开席,老曹便钻进厨房中吃了不少的东西,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打盹了。
商温也不介意。
萧玦坐在座位上盯着面前的佳肴,愣愣发神,半晌都没有动筷,自从那次之后萧玦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整日闷闷不乐唉声叹气的。
孟汝杳大年初一就要去南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