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
不等白拂疑惑,脖颈突然被人掐住,突然的窒息让小脸憋得青紫,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孟杲卿,眼中满是慌乱。
她这是要死了吗?
这样死了也好,总比落到陈筝手里要好。
这般想着,白拂闭上眼睛,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
孟杲卿看着白拂,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逐渐染上慌乱害怕,最后变成绝望和释然,独独没有恨意。
在白拂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突然松开手,任由白拂的身子摔在地上。
空气突然涌进肺部,喉咙被掐得生疼,白拂倒在地上忍不住咳嗦。
在她的咳嗦声中,孟杲卿的声音传来。
“从今日起,你便在我身边做个侍女。”
她心中一喜,抬头朝着孟杲卿看过去。
可是孟杲卿已经转过身去了,只余下一个背影,她看不见孟杲卿的表情,她从地上爬起来,感激道。
“谢谢殿下!”
——
徐进财依旧每日练武,但上次肩膀上挨了一匕首,伤口还没有长好,连弓弦都拉不开,他只得换了棍子木剑练习。
但他对于剑术一点都不会,怎么练习都无从下手。
只能朝着一旁对账本的冯昭求救。
“冯昭,你帮帮我!那日我看你拿了棍子,你肯定会的!”
冯昭将眼睛埋进了账本中,对于徐进财的求救,头也不抬地拒绝道:“不会,没空,不教。”
徐进财瞪了瞪眼睛,将手中的棍子丢到地上,走到冯昭的面前,喊道。
“冯昭,你有没有良心啊!上次要不是我替你挡着,那匕首就扎进你心窝里了,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冯昭这才将眼睛从账本中收回来,抬头看着一脸愤愤的徐进财,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
徐进财以为自己把冯昭唬住了,心底有些得意,摆出了救命恩人的姿态,微微抬起下巴。
“冯昭,我跟你说,我可是你的救命……”
但是徐进财话没说完,就被冯昭给打断了。
“你有父母吗?”
徐进财一愣,不知道冯昭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冯昭问的认真,他仔细想过之后,这才认真回答。
“有,一父一母。”
冯昭看着徐进财的眼睛。
“若是那把匕首刺进你的心窝呢?若是你死了呢?他们该如何?”
冯昭这一连三问,将徐进财问得哑口无言,张大嘴巴好一会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是镀金铁铸的神像能刀枪不入,这次能躲过去了下次就说不准了。就算救命恩人四个字加在你身上,在你父母面前你依旧只是徐进财。”
“你现在还觉得得意吗?”
冯昭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账本。
徐进的父亲是秀才,平日里上街砍价比他娘还要强,偏生徐进是个嘴笨的,张着嘴巴好一会才吐出一句。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救你?”
冯昭没回答,只是说。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要重要,感恩戴德功名利禄都是骗鬼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徐进财和冯昭不同,他自小便生在下陵城中,跟在爹娘身边,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父母都是尽力给他最好的,父亲教给他一个男子该如何立于世的道理,母亲为他缝衣烹饭。
比起冯昭而言,徐进财保持着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赤诚热忱。
他为冯昭挡匕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若是死了怎么办,可是他还是挡了。
赤诚热忱换不来功名利禄,可生于乱世,这份赤诚热忱显得格外珍贵。
他将冯昭手中的账本拿开,对上冯昭微皱不耐的眉眼,语气极其认真地说道。
“有下次,我还会救你。”
看着徐进财眼中的认真,冯昭只当自己跟榆木脑袋说了一遍道理,骂了一句。
“蠢货。”
“就算你比我厉害,我还是会救你。”徐进财想爹爹教训他的话,板起脸一本正经道:“男子立于世,当护国为民,现如今护国我做不到,那我便为民。”
“不管那日在我眼前的是谁,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依旧会救,拼上这条命都会救。”
冯昭一怔,看着面前的徐进财,突然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