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臣锐利的眼神,扫过这群酒囊饭袋,暂时按下想刀他们的心思。
他从中挑选出几个能用的官员,交代了两件事。
一是将装有真隆顺帝衣冠的棺椁,葬入帝陵安葬。再取一坛凤羽宫的焦土,葬入后陵。
二是准备登基大典的事宜。
待百官散去后,黎殊臣跪在灵前,郑重拜道:“父皇,请您安息。儿臣定会护住这万里江山和黎民百姓。”
再起身时,年轻的帝王散发着王霸之气,从容不迫的去收拾满目疮痍的河山。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旨意发出——
摘星阁停工,放回所有的劳役;
繁重的赋税,以新皇登基的名义,减免到原来的标准;
后宫多余的女人,全部安置到行宫,私下里放出愿意出宫之人;
平反冤案,被流放的可用之才再次启用。
在任的官员逐一排查,分为三类:可用,暂用,......以及废物。
黎殊臣雷厉风行的处理完蛀虫,早朝时,朝堂空了一半。
这些废物官员大多是靠买官当官,当官之后,鱼肉百姓,个个富得流油。
像一群嗷嗷待宰的小肥羊。
抄完他们的家,国库丰盈不少。
还有一些买官后老老实实,但是办事能力差的官员,暂且留在任上。
等科举选拔出有才能的人,再将他们一一换下来。
剩下的可用官员,则被委以重任,短时间内多承担一点公务。
来日,看能力和表现擢升。
黎殊臣夜以继日的处理国事,只希望在二月二之前稳定住局面,安心的与阿欢大婚。
他忙到三餐不继,一日只睡两个时辰。
等齐欢央求偃武,带她混进皇宫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眼底青黑,冒出胡茬的黎殊臣。
御书房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黎殊臣似有感应般抬起头来。
平日里凌厉冷硬的帝王,在看到心爱的姑娘时,瞬间柔和了眉眼。
朝她伸出手道:“阿欢,过来。”
齐欢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裳,飞快的扑进他怀里,被他抱到了腿上后,摸了摸他的胡茬:“扎手。”
又摸了摸他眼底的黑眼圈:“丑。”
黎殊臣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将她紧紧圈在怀中:“普天之下,只有你敢这么说。”
齐欢眼里泛起了水光。
黎殊臣瞬间慌了神:“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朕......我给你撑腰。”
“你欺负我。”
齐欢半是心疼,半是故意,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你虐待我未来的夫君。”
黎殊臣边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边低声哄道:“我知道错了,以后按时吃饭,按时就寝。”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把你娶进宫,让你时刻监督着我。”
“别哭了,好不好?”
齐欢见好就收:“皇上金口玉言,要言出必行哦。”
突然被叫皇上,黎殊臣惩罚性捏了她一把:“私下里还叫阿殊。”
“或者夫君。”
他以前是安王时,从不曾对她用过“本王”这个词。
如今是皇帝,也不会对她用“朕”这个字。
“朕是天下的朕,我是阿欢的我。”
“我对阿欢,始终如一。”
齐欢甜蜜的笑了,从空间里取出准备好的阳春面,放到龙案上。
空间内时间静止,阳春面一如出锅的模样。
“阿殊,你快趁热吃。”
在她的催促下,黎殊臣执起筷子,这时候才感觉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