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爷下聘之礼都有定制,但万万没想到,隐居于慈宁宫的太后竟然亲自过问,添了不少箱笼。
同时转交的还有三书的第二书——礼书。
厚厚的一叠和长长的聘礼,简直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而黎殊臣生怕给的不够。
他怕不够重视,世人轻视阿欢。
又怕表现的太过在乎,会给阿欢带来危险,因此全程借由礼部侍郎和太后之手操办。
九月的最后一天,礼部侍郎迈着快要跑断的腿,严格按照《礼仪.士昏礼》进行六礼的第五项——请期。
大婚的日期定在来年开春后,二月二,龙抬头。
得知时间紧迫后,宋大夫人手忙脚乱的教齐欢缝制嫁衣,待齐欢缝出两只野鸭子之后,她心神俱疲的叹息道:“欢欢啊,要不咱们还是请绣娘吧?”
“都听舅母的。”齐欢格外乖巧。
看花容易绣花难,绣嫁衣难上加难。
遇见困难,及时放弃,不是问题。
她看了眼绣在红锻上的两只鸳鸯,心道不能白白浪费,就把这块面料裁了下来,缝合成一个针脚结实的荷包。
“宿主,您可真是个小天才。”系统一言难尽道。
齐欢执起荷包,满意的欣赏着,笑盈盈的回道:“勤俭节约是美德!”
她原本准备大婚后,再送给黎殊臣,没想到当天夜晚黎殊臣就满身风雨的赶来了......
她踮起脚尖,替他解下蓑衣,又抓起他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呵气。
边为他暖手,边嗔道:“天凉了,你正是寒毒难受的时候,不好好在王府待着,怎么又冒雨前来?”
黎殊臣垂下眼眸,眸光灼灼的看着她:“想你了。”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慢到思念如野草疯长,长满他整颗心房。
一日不见就想得慌,这段时日,他在忙着筹备过年时的宫宴,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
但对她的想念却没有一刻停止。
夜半阑珊之时,王府总是亮着一盏孤灯,他一针一线将思念绣到红嫁衣上。
彼时,他特别感谢在漠县吃苦的日子,他提得动刀,也捏的住针,才能为他心爱的姑娘亲手缝一件红嫁衣。
“拿去试试,是否合身?”
接过他递来的包裹,齐欢打开一看,错愕的望向他:“这么快就做好了?”
“嗯。”
齐欢拿起嫁衣,闪进空间,换好之后,含羞带怯的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黎殊臣眸色沉沉,定定看着他的姑娘穿着红嫁衣,宛若一朵盛放的牡丹般美丽。
“阿殊,你找的哪家绣娘呀?这手艺真的好绝,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她挖到花容阁?”
“不能。”黎殊臣喉结滚动了几下。
看见她失望后,又继续道:“是我。”
简短的两个字落入耳中,齐欢反应了很久,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再看他眼底的青黑与疲惫,她不禁泪盈于睫。
她很想扑进黎殊臣的怀里,却又怕弄皱了嫁衣,只好飞快的脱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收起。
随即,肆无忌惮的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阿殊总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浓墨重彩的做。
包容她所有的短板,一一为她补齐。
她不会绣嫁衣,他就亲自动手,做了这个时代无数男子所不耻的事。
他的脊梁总是为她而弯,刻骨的温柔无处不在。
“阿殊,我好爱你。”
听她软软糯糯的说着情话,黎殊臣回抱着她,下颌抵在她发顶摩挲。
有她这句话,再多辛苦都值得。
“阿欢,凡事有我,你只需要做最快乐的新娘。”
齐欢含着泪花笑了,扬起小脸,朝他笑得灿烂:“好。”
收到如此精美的嫁衣,她的荷包忽然有些拿不出手了......
然而黎殊臣已经眼尖的发现,眉梢眼角浮上清浅的笑意:“给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