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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九、偃歌、偃十七小声的嘀咕着。
齐欢将他们的话尽收于耳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太容易得到的不被珍惜?
不过,送上门的大夫,不要白不要。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
她缓过神,脆声说道:“沈大夫医者仁心,齐欢感激不尽。您这边请。”
“齐姑娘客气了。”沈决明谦逊的笑了笑,抬步欲走,余光却发现顾子苓还愣在原地。
“阿苓?”
“阿苓?”
他连唤了几声,才将眸光复杂的顾子苓唤回现实。
“阿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子苓木然的摇摇头,对他关切的目光视而不见,反倒提醒道:“师兄,...齐姑娘,还在等着你。”
见她语气正常,没有不舒服的样子,沈决明微微松了口气,跟上了齐欢。
穿过垂花门,走了一刻钟,来到一处美轮美奂的小院子前。
齐欢请他入内。
同时眼神示意偃九、偃十七,跟在他们两侧,防止他别有用心,对黎殊臣下黑手。
屋内,黎殊臣俊美的容颜被青面獠牙的面具遮住,但他身姿颀长,气质清绝,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
尽管如此,沈决明却依旧面色如常。
他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在他眼里,世人分为三类:
一类是有病的。
一类是没病的。
还有一类是他在乎的...阿苓。
他打开随身带的药箱,走到床边,认真又细致的为黎殊臣检查起来。
齐欢留下偃九和偃十七守着,支出了顾子苓,免得被她看见阿殊的腹肌。
她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阿殊衣下的每一寸都是她的,旁人看不得。
她请顾子苓喝茶吃糕点,却发觉顾子苓的目光总若有似无的黏在她脸上,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探究。
齐欢回望过去,诧异的挑了挑眉梢。
见状,顾子苓咬下一口糕点,吞咽后,幽幽道:“令尊真的是罪臣齐越?”
“他真的给你留下了那么多医书?”
她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齐欢心中起疑。
齐欢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原主越来越模糊的记忆,确认她与顾子苓毫无交集后,底气又充足起来。
她浅抿一口茉莉花茶,盈盈回道:“没错。”
“你若不信,可以亲自问他。”
“......”
齐越已经身故,这如何问?
顾子苓低眉敛目,随即又抬眸道:“里面的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无论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像都跟顾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若不是看在她是沈决明的师妹的份上,齐欢很想问她,你家是不是住在海边,管的这么宽?
显然,顾子苓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顾子苓又啊呜咬了一口糕点,吧唧吧唧。暗道:真好吃。
顾子苓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问确实很唐突。
对于齐欢来说,她不过是一个突然到访的陌生人。
吃着人家的美味糕点,喝着人家的清香茶水,还小嘴叭叭个不停,试图窥探人家的隐私。
但顾子苓并不打算住嘴。
她快速的将盘子里的糕点吃光,又一口气灌完茶水。
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师兄救不了屋里的那个男人。”
“他顶多能让那个男人晚死几年。”
她桀桀笑道:“齐姑娘不知道吧?这个毒叫做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