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瞧着女儿的欢喜,她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宁王妃说道:“是有人提前,不过这人选与你不太合适。所以我与你父王替你拒绝了。”
“不合适。”司马文娘轻轻的呢喃三字。哪怕早有猜想,可真听着母妃的话,司马文娘还是觉得心痛的感觉涌上来。
“母妃,是哪处不合适。可与儿说说吗?”司马文娘垂低了视线,她是轻声问道。宁王妃又不傻,她瞧出女儿的情绪太低落,实不像往日的她。
宁王妃执起女儿的手,她说道:“来提亲的是睦儿媳妇的长弟。其人比你小六岁。如今是宁藩的从四品武官。”
“莫说换亲的名声传开,有损皇家声誉。便是这一人比你小六岁,就是天大的麻烦。至于他本人倒是一个不错的男儿,如今搏得从四品的武官,其人有真本事。”宁王妃的评价很中肯。也没有故意说司徒佑淇的坏话。
“母妃,女儿就喜军的撕杀汉子。这般得母妃夸赞的男儿,又有真本事。女儿就欣赏。即是好男儿,女儿下嫁又何妨。至于说换亲,民间换得,皇室如何就换不得。皇祖父从来就是自换出身布衣。”司马文娘是拿着乾元帝的鸡毛,这会儿当了令箭。
“就因为他有本事,他比你小六岁,就是最大的问题。”宁王妃说道:“我儿,你是寡居之人。你一旦下嫁,他迎娶你后,会受得很多的流言扉语。有真本事的男儿,被人说成软骨头,靠着女儿升官加爵。他起初会不在意,可往后呢,万一他变心,你是你弟弟司马睦的妻弟,你那弟妹一旦吹起枕头风,必是向着自家人。”
“我儿,娘心疼你。不想你将来吃亏。”宁王妃自然不想女儿受苦。
“女儿不怕。”司马文娘回道:“母妃,儿想见一见敢向王府提亲,求女儿下嫁之人。若他是一个好男儿,女儿愿意嫁给他。”
“母妃,女儿今年二十有七,女儿哪有多少年月可以再担搁下去。”司马文娘回握母妃的手,她是说道:“求母妃成全女儿。”
宁王妃听着女儿的哀求,她的目光是盯紧女儿。她问道:“你认识司徒佑淇。”这是肯定的语气。
司马文娘愣神一下。最终,她还是点一点头。
“有几面之缘。”这是实话,她与司徒佑淇是心灵上的契合,他们之间的书信来往最多。要说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
“我再考虑考虑。”宁王妃见着女儿的神色,也知道她说的当是实情。宁王妃到底心软了。她心软的原由便是女儿的年纪上。
这些年里,不是没人来提亲。只是女儿全都拒绝掉。总能从中挑出毛病来。这一担搁,就担搁到如今的二十七岁。
搁这时代里,那些成婚早的民间妇人。这等时候都可以相看上儿媳妇。可女儿呢,她家女儿还是孤身一人。
乾元三十六年,秋末。
京都内城,司徒家。
杜绵绵接到宁藩的最新来信。她打开看后,她是脸上笑容。等待读完后,她是合上信。杜绵绵心头欢喜。
“好,太好了。”杜绵绵是真高兴的很。
“太太,一定是遇上大喜事。可是世子妃娘娘那儿又传喜讯来,咱家大爷又立功劳。”奶娘在旁边说着好话。这自然捡着好听的讲着。
“咱家淇儿说上亲了。”杜绵绵笑着回一话。
“这真是大喜。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太太马上就能吃上媳妇茶。再来年,指定还能抱上大胖孙子,咱家就要添小爷。”奶娘是开心的说着话道。一面还是连连向杜绵绵道喜。
“同喜,同喜。淇儿说亲后,我这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头。”杜绵绵这时候是真高兴。当然,既高兴儿子说上亲。然后就是发愁起聘礼的事儿。
当天,司徒弘光下差归来。
杜绵绵把长子说上亲的事情一提,还是把书信递给夫君。杜绵绵说道:“淇儿的来信,四郎你先看看。你且瞧瞧,咱家女儿就是花费太多心思,为娘家操心过甚。我替滢儿心疼啊。”
司徒弘光接过书信,他是快速的看过一遍。
再合上信后,司徒弘光说道:“此是司徒家的大喜事。也如绵绵你讲的,滢滢为娘家操心太多了。”
在信书,司徒滢滢告知爹娘的事情,便是长弟司徒佑淇的婚事已经说定下来。宁王府同意嫁女。司徒佑淇能迎娶上宁王府的大郡主。
宁王、宁王妃在女儿的央求下,到底心软了。同意此桩婚事。王府同意司徒家的提亲,可这是郡主下嫁。司徒家的聘礼总能简薄。
司徒滢滢就是提到自己的陪嫁珠场。她道这些年的收益,她是分成几块。这一回,司徒家可在收益里划拔,好歹把长弟司徒佑淇的聘礼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薄待大郡主司马文嫁。
关于珠场的收益拿出来,司徒滢滢不光是与娘家提了,也是写书信给夫君司马睦。当然在司马睦那儿的用词肯定稍稍温和许多。
杜绵绵是了解女儿的。她相信女儿跟女婿提话,一定也是说为着宁王府与司徒家的体面。毕竟这聘礼最后是归到大郡主司马文娘的嫁妆中。
司马睦这一个做弟弟的,肯定不会小心眼儿的计较长姐司马文娘的嫁妆丰厚程度。司马睦指不定还会拿出一点私房来帮衬,让司徒家的聘礼更好看些。毕竟司徒家的聘礼简薄了,也是落司马睦这一个女婿的脸面。
“滢儿肯给,咱家且收着。总归是置办成聘礼,也是不在宁王府的跟前落太多的体面。只是这事情咱们还得写信告知淇儿,让他知道他姐姐为他操足心思。”杜绵绵与丈夫商量一话。
“当如此。没得亲姐操心,淇儿得福后,还是认为理所应当。淇儿是得记下姐姐的帮衬。”司徒弘光也觉得妻子的话在理。
凭着长子的这一桩婚事能成,司徒弘光就相信女儿在里头一定有帮衬上大忙。
次日,司徒弘光去一趟宁王府。司马睦那儿与岳丈司徒弘光一商量,还真是双方都有意把司徒家的聘礼是置办的体面些。
对于嫡妻拿出珠场利益来帮衬,司马睦没二话的就同意。毕竟这一桩婚事他不反对,他自然就不会想看着到司徒家的聘礼太简薄,最后让姐姐文娘丢脸。
于是在乾元帝三十六年,秋。
司徒家要请大婚,要向宁藩的大郡主求亲一事。一旦办下来,这等消息瞒不了人的。一时间也是热闹过一回。当然,是小范围的。司徒家没想着闹大发。
京都,宁藩,来来回回的应对求亲之事。也是挺折腾人的事儿。好歹这把事情定下来。
来年乾元三十七年的春,司徒佑淇就与大郡主司马文娘大婚。主要是司徒佑淇的年岁大了,至少在这一个时代里,司徒佑淇可不好再担搁下去。
便是宁王府那里也担忧司马文娘的年岁更大,再担搁下去,与司马文娘同岁的妇人,那都是吃上媳妇茶。
乾元三十六年过去,迎来乾元三十七年的开春。
新一年,这一年的京都很热闹。因着今年的春闱。朱家的朱铭参加了这一年的春闱,当然不出意料的落榜了。
杜绵绵、司徒弘光却是不在意这等事情。因为杜绵绵和司徒弘光都是一起在途中。他们是一起往宁藩去,去参加儿子司徒佑淇的大婚。
司徒佑淇在宁藩当武官。他成婚后,自然还是落地生根在宁藩。
杜绵绵和司徒弘光心疼儿子,于是没准备让儿子休假成婚,也没准备折腾大儿媳司马文娘。于是就只能苦一苦杜绵绵自个儿。她与夫君是一道北上,去参加长子的成婚喜宴。
一路顺遂,杜绵绵和司徒弘光顺顺利利的到宁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