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王爷在太子殿下跟前说姐夫的好话,二姐姐感激王爷替二姐夫谋得一个官职。这不,这是二姐姐与姐夫的谢意。他们是知道王爷多尊贵的人,那不敢巴结。这不,就是把谢意表达到我这儿。”杜婉婉打开匣子,她把珍珠展露给十四皇子瞧。
“确实是给女眷的东西。这一份谢意啊,看来你姐姐和姐夫是下足本钱。”十四皇子点点头,他很满意司徒弘光的谦逊。这谢意呈上来的方式,还有这价钱,还是非常上道的。
“一个从九品的小官,还是司徒一族献着全部家业后得来了。我要看来,二姐夫怎么瞧着怎么吃亏。”杜婉婉一直不理解,如何司徒弘光这一个姐夫乐得把一份二百年的家业全是献给朝廷。那多大的一份家财后。让后人没得好处。
“你不懂。”十四皇子摇摇头。
“我不懂,王爷懂啊。王爷你给我说说,让我开一开眼界嘛。”杜婉婉笑着盖上匣子的盖子,她是对十四皇子温柔的撒一回娇气。
“若是不献给朝廷,那一份家业也不可能让司徒弘光得到的。那会是司徒氏一族的。司徒弘光不过继,他就姓朱。”十四皇子说着俗世中的规距。
“既然用朝廷压服世俗的规距,那就要付出代价。这朱姓一子过继回外祖家族,从朱姓改为司徒姓氏,那肯定要脱一层皮。不然天下间岂有光吃肉,不挨揍的美事。”十四皇子觉得司徒弘光得着从九品的官位,那就是朝廷给的好处。
人嘛,有时候不能奢望太多。
因为天上掉的馅饼太大,那等幸运也可能砸死人的。幸运一定得是自己握得住的那一部分,那样幸运才是真的幸运。
司徒新宅。
杜绵绵在送客,各家的女眷这时候都开始告辞。落到最后的是杜家三太太崔氏。她是与女儿最后说说话。
“娘瞧着你如今一切都好,往后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娘对你一切都放心。”崔氏的眼中,女儿如今的日子一切都完美。
瞧瞧在婆家能当家做主,成为司徒新宅的主母,崔氏觉得没哪一处不妥当的。
“娘放心,女儿会在婆家好好的过日子。倒是娘一定多注意自个儿的身体。”杜绵绵关心一回话。
“至于敦弟的婚事,我也会多加留意。娘那儿也是多加留意才是,敦弟可不能再继续的担搁下去。”杜绵绵提醒一回。
“你敦弟的婚事,我瞧着都成老大难。”崔氏对于三房长子杜敦的婚事,她是觉得难啊。
“成,有你这一个做姐姐的帮衬,我是盼着赶紧的娶一个儿媳进门,让儿媳去操心你弟弟的事情。”崔氏是巴不得赶紧说一门儿媳妇进杜宅的大门。
母女二谈着杜敦的婚事,这又是聊上小会子。
这一日,暖居宴结束后。杜绵绵得着空闲,她自然是想小歇一会子。
次日,司徒弘光去工部衙门报到。
司徒新宅。
如今杜绵绵就是一家主母,这一切内宅事务全权由她打理。她先瞧着的就是自家的帐册子。前头借居在忠勇侯府,她对于自己的陪嫁不好多管。
如今住在司徒新宅,杜绵绵就要仔细的盘一盘三年多的旧帐。毕竟自己的嫁妆,自己得理一理,闹一个大明白。
“嬷嬷。”在结束一天的盘帐后,杜绵绵唤来奶娘。
“太太。”如今杜绵绵升一级,她在司徒新宅的称呼也是晋级成为司徒家的太太。
“小红的年纪不老小,如今可不好再担搁下去。奶兄与小红的婚事,我瞧着借着这秋日的好时节,这是操办一回吧。”杜绵绵提议道。
“嬷嬷去寻仙师算一个好日子,我给小红陪一份丰厚的嫁妆。总之这一回奶兄与小红的婚事,一定得办一个红红火火。”对于自家的奶娘,杜绵绵还是心头有一份感情的。
“奴婢谢太太的关心。有太太替小红填补嫁妆,这是奴婢家的福气。”奶娘当然是真的高兴。
“那成,这事情就说定了。”杜绵绵在奶娘这儿是提过小红的婚事。
当晚,在夫妻二人于新居的寝屋相处时。
杜绵绵是关心一回丈夫在衙门里的情况。她道:“我瞧着四郎你累一天,还是先沐浴一回,也是松乏松乏。”
司徒弘光没拒绝,他是沐浴后,再回寝屋中。彼时杜绵绵已经卸下发髻,她是穿着就寝时的衣裳。
“四郎,早先咱们提过的,你身边的吉祥与来福娶了秋月、秋红二人。原先遇上国孝、家孝两重孝。当初要去江南,一切都给担搁一回。如今一切又不同。秋月、秋红的年纪可不好再担搁下去。这二对人的婚事,你若不反对,我就挑着吉日,让他们成婚了。”杜绵绵提起家中的事情。
“成,这事情你看着办就成。”司徒弘光显然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问题。杜绵绵见丈夫这般说,她心头就有底。
“瞧你累的,在衙门里是累得很吧。”杜绵绵让丈夫躺下来,她是替丈夫按一按脑袋上的穴位。
“有一些累。我一个新人去,这总免不得被人掂量一回。还好,我还能应付。”司徒弘光语气里算得平淡。
可一个新人去新衙门,这都是要走一遭的事情。
“我所在的衙门是一个清水衙门,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一切尚是没挡着别人上进的道路。”司徒弘光就是这般安慰的自己。
事实就算挡着别人的路,凭着他的身份,一个区区从九品的官位,那手把手的握着,也没人真敢使什么绊子。毕竟瞧得上从九品官位的,一定不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
司徒弘光的身份,那是朝廷赏下来的。没谁真不开眼的,那是跟是朝廷的旨意过不去。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嘛。
就像是司徒弘光所想所说的一样,接下来他在衙门里的日子是风平浪静。
又两日,朱弘晴来司徒新宅做客,这兄弟二人还是一起喝一回小酒,又是谈起京都的一些事情。
“定国公府的日子不成了。”朱弘晴对着过继出去的四弟,他没隐瞒什么。他还透露一些小道的消息。
“二哥在五军都督府里当差,二哥那里不缺着军中的消息。这定国公府已经寻上侯府好几回,就想让二哥帮衬一回,给定国公府一些支持。四弟你是不知道,秦藩战乱死得人太多,朝廷追究下去。定国公府的一些属下牵扯进去。如今定国公府在军中的兵权不保了。”朱弘光还是在桌上用酒水写了好一串儿的名字。
里面有司徒弘光认识的,也有他瞧着眼生的。
“这些人全跟定国公府有关系,如今全让朝廷查了。”朱弘晴是饮下杯中酒,那是吐一口气。
“定国公府的事情应该牵扯不到侯府上的。”司徒弘光还是看得出来这一点。
“秦王在太子跟前替侯府说过许多好话。加之四弟你过继一事,侯府的忠心是向着朝廷的,侯府这一回同意四弟你过继,何尝不是一种表态。司徒一支脉两百多年的家财啊,全献给朝廷。朝廷吃着肉,总不好把猎着肉食的狗也是宰了吃掉。”在朱弘晴的嘴里,忠勇侯府成为朝廷眼中的一只猎狗。
“侯府无事,三哥就是稳坐便是。且是笑看风云起。自有窗边闲花落。”司徒弘光是笑提一话。他又是饮一杯酒。
“我是无事,可我那些狗肉朋友,许多人是出事了。秦藩之事的后续没那么简单。瞧朝廷的动作是要刮骨疗伤啊。”朱弘晴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