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到吕家一门的富贵,那是从忠勇侯府的心窝子挖肉,想着她前世跟着吃挂落。杜贞贞的心情不美好。
只是吕家的背后有靠山,东宫的吕侧妃,还有吕侧妃生的两位皇孙殿下。
“想不到二妹妹跟唐家太太如今走的倒挺近。”杜贞贞看完书信后,就是嘀咕这么一句。
“二弟妹,侯府四奶奶可是说着什么要紧事情。”李家大奶奶跟弟妹杜贞贞寻问一回话。
这一封从侯府送来的书信一到,李家大奶奶就是知道这事情。于是她来一趟二弟妹杜贞贞的小院子。
“一桩喜事,唐府丞家的二爷要娶亲,要迎娶的还是东宫吕侧妃的亲妹妹。”吕侧妃没说的是这一位未来的唐家二奶奶是吕侧妃的庶妹,是吕家的庶女。
“那咱家能送上一份礼,送到府丞的府上吗?”李家大奶奶寻问一回。这是想问弟妹能不能寻着门道。李宅的男人们若是能巴结上唐府丞的门路,那肯定能提一提李宅的风光。
“这事情我哪能做主。这得二妹妹说着算。”杜贞贞没有一口拒绝。嫁进李宅做媳妇,如今膝下又有儿子。杜贞贞总要为儿子考虑,她再想争一口气,也没有坏着婆家能结上一桩官场人脉的道理。
“二弟妹,你且想一想法子。若能想到,这于整个李氏一族都是大喜事。这事情不急,二弟妹你慢慢琢磨就是。”李家大奶奶的神色间见着欢喜之色。
杜贞贞应一话。
只是杜贞贞的心底没多大的底气。对于唐家的掌家太太,如今的梁恭人还是杜贞贞的旧识。
当初杜贞贞可是开罪过梁恭人的。如今她不是杜家大姑娘,是比着杜家大姑娘身份更不如的李家二奶奶。
杜贞贞是知道唐家太太这一位朝廷册封的诰命恭人,可不是表面温柔一般的好说话。对方的好说话,也得看着是对谁。
京都,皇宫。
乾元帝召见太子。
太子司马楧一见着父皇,他就是行礼问安,道:“儿臣恭请父皇圣安。”
“行了,自家父子之间不必多礼,坐。”乾元帝的眼中最重视得就是太子。这把监国的权利一说给,那就真给太子,不带一点含糊的。
在乾元帝的心中,太子就是家国天下的继承人。整个天下,大周朝的社稷,在乾元帝的心中就是最大的一份家业。这一份家业的后代之君是太子,再往就是太子的儿子,乾元帝的孙子。
子子孙孙,一代传一代。这传递的不是龙椅,而是司马家的香火与家业。
“谢父皇。”太子起身后,身边的太监搬来椅子,太子落座。
“你去看过你母后。”乾元帝又问一句。
“是。”太子刚从余皇后的寝宫出来,这就得着小黄门的传话。这会儿太子在亲爹跟前,那自然是实话实说。
“你母后的病情……”乾元帝说起余皇后的病情时,他不再是外人眼中的英明果决的帝王。他更像是一个丈夫担忧着爱重的妻子。
“朕不放心啊,太医院里全是一堆酒囊饭袋,一直没让你母后的病情有起色。”乾元帝的怒气是冲着太医院去。
“父皇,母后让儿臣把给她治过病的太医全放走。”太子在亲爹跟前不隐瞒事情。真是想隐瞒,哪可能真瞒的住。
“你母后的意思吗?”乾元帝又不傻,他一听就知道余皇后这一位发妻的心思。
“你母后还是担忧朕,她总想着朕在青史之上留一个好名声,成为一位天下人口中的好君父。”乾元帝的眼中,发妻从来就是一位心灵契合的家人,是最完美的贤妻。
这不是乾元帝的吹虚。而是在他的眼中,余皇后于他而言是欢喜的爱情,是温馨的亲情。
余皇后带给乾元帝的就是一个家,一个乾元帝什么时候累了,他想歇一歇时他能一解心中苦闷的家。
“父皇,这是母后再三交待儿臣的事情。儿臣不想母后失望,儿臣答应下来这一件事情。请父皇恕罪。”太子起身,又是跪在乾元帝的跟前。这时候跪下来请罪,太子是诚心诚意。
太子司马楧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当然不想放太医离开,那些给余皇后诊过脉的人,太子司马楧一个都不想放走。
只是这是余皇后的意思,瞧着病中的亲娘吩咐话,那等眼中的温柔,太子司马楧拒绝不了。
“楧儿,你起来。”乾元帝唤一声。他的眼中,这一个长子敦厚,是一个仁慈的储君。
乾元帝一生脾气硬,他是马上打天下的君王。要选择继承人时,这自然是要一个守成之君。这些年里太子监国,乾元帝是看出来,他的太子是有手段的。
就是宽之以仁,当然也是好事。
在乾元帝的心头有打算,第一代的开国帝王把一些事情都办了。后代的嗣君是一位仁君,更能让天下和平的传承下去。
“父皇。”太子楧还想继续求话,可他瞧见乾元帝的眼神后,他起身。
“朕知道这事情不怪你,这是你母后的心愿。你做儿子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乾元帝说道:“去吧,你稍后就去传话,让给你母后治过病的太医们都离开,都归乡。”
“朕总舍不得拒绝你母后的一点心意。”乾元帝的心头真是说不上来的难过,又是温馨。
乾元帝懂得余皇后的这一份温柔,这一份妥贴。
余皇后在乾元帝的眼中,那就是这天下最合适的国母。皇后之位,除着余皇后外,乾元帝的眼中就再也没有相配之人。
“谢父皇成全。”太子司马楧回话时,他的声音是哽咽的。
乾元帝伸手,他在太子的肩膀上是拍一拍。没用力,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怀。
“最近你多注意身体,朕听说你近些日子批奏章,都是批得很晚。”乾元帝不光是关心儿子的治理朝政的能耐,更是关心儿子的身体健康。
“谢父皇关心,儿臣记下了。”太子司马楧的眼中,乾元帝是天下间最伟岸的大丈夫。他自然一心向父皇乾元帝学习,就想着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父皇。”太子司马楧的态度是迟疑一下后,他是拿出袖中的一份自己写的奏章。
这一份奏章显然是在太子司马楧的袖中揣着许久,奏章上都有一些温度。不再像是冬天里的一切,带着冷,从骨子里透着冬日的凉寒气。
太子把奏章递到乾元帝的跟前。他说道:“这里面的事情牵扯到许多的叔叔伯伯家。儿臣心有不忍,不是体谅诸位叔叔伯伯的为难,而是替下头的百姓担忧。京城附近尚有这般的纨绔子弟,京城之外,天下各州又是何等的情况?”
乾元帝接过太子手中的奏章,他翻开粗略一看后,乾元帝是怒极生威,他说道:“放肆,这些虫豸个个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