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这是在嘲讽他,夏清辞唇角抿紧,牛奶盒上面的小人仿佛也像在笑,他冷漠地说,“我没有求情,记不记是你的事。”
“不是求情是什么,”谢病免气笑了,“你不想让我给他们记过?”
夏清辞不说话了,就在原地站着。
嘴挺硬。
谢病免把冰水拧开了,校服搭在肩膀上,看着少年在他面前规矩的站着,想戳戳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样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给他们记过,他们会很容易觉得这事能轻飘飘的算了。”
“这次是有我在,如果我不在,他们肯定不会是这么个态度。不值得你为他们求情,他们对你动手,就是活该。”
“而且……”谢病免漫不经心道,“记不记过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跟我说也没什么用啊,这事应该去跟老张说。”
“你不是应该以牙还牙,”谢病免想起来什么,反问,“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是看上哪个了?”
夏清辞听不下去了,对方既然不打算改主意,他没有问的必要,他也真的是随口说一句。
他帮着问,是因为上辈子他自己有过辍学的经历,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求学的机会。
对方也确实伤害了他,他出于自身经历帮着提一句,谢病免如何决定还是谢病免决定。
他转身走了,手里还拿着那瓶旺仔牛奶,牛奶冰冰凉,身后谢病免两三步就跟上了他。
“班长,别生气啊,我不是在给你讲道理吗,你看看你,让人帮忙还冷着张脸。”
谢病免提着水跟在后面,懒洋洋道,“你要是说两句好话,我说不定就听你的了。”
任他一路怎么说,前面的少年都不搭理他,快到教室的时候把牛奶还给了他。
少年指尖透着淡淡的粉,嗓音平淡,“我不喜欢喝甜的。”
旺仔牛奶塞进谢病免手里,夏清辞进了教室,他走到第三排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径直到了最后一排。
谢病免在原地拿着那瓶旺仔牛奶,感觉略微可惜,本来想着对方会喝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对方捧着旺仔牛奶的模样,总感觉一定很乖。
感觉某人很乖的谢病免一下午盯着对方看,他们两个现在是同桌,平常谢病免也不怎么听课,以前打游戏斗地主听歌写歌,现在多了一件事能干。
——看夏清辞。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夕阳落下来的时候,仿佛能够看到少年侧脸上的细小绒毛。对方听课的时候很认真,穿校服也是规规矩矩,校服扣子扣在最上面,只露出来一小截白净脆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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