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捏着下巴思索。
而双眼重新开始暴躁、把玄铁桌角都掐成黑灰的魔尔,厚重喘息,勉强在佛子的木鱼念诵中,将异动的魔元安抚了下来。
在他们画出的十丈禁制内,他从腰间掏出魔石开始恢复。
“他恐怕近日都不能离开这个禁制圈内。”
五灵望向苏渔。
否则,魔元与魔主的联系,根本无法断开,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在魔主命令中自爆。
一个大乘巅峰的疯狂自爆,别说移动丹车,就连他们五灵再翻个倍都要全交代在这里,根本无法护住苏渔。
苏渔轻叹,颔了下首。
但还是在只剩小半张的玄铁桌旁坐下,“能具体说一下,你魔元刚才服丹的情况吗?”
魔尔愣了下,抬起猩红的眼。
她还没放弃?
不觉得他很危险吗?
他双手握拳,强制压下想将她纤细脖子给折断的暴动念头,皱眉开口。
“我原本以为这丹对我有用。”
“它仿佛一个球,要包裹起我颅内的主魔元。可就在一息之间,魔元扩大了三倍,将这球撕裂吞噬了,它还像是被唤醒了,饥饿无比,想要吃更多!”
魔尔左右两颗尖牙,龇了下。
舌尖抵在上面,戳出个血洞,又将血吃下。
身上的铠甲也迅速变得黑雾缭绕。
他的身躯在随时暴走的边缘,只艰难地留有一分理智。
魔尔望向担忧望着自己的幼弟,“自从四百年前,继承这魔元起,我就知道,难逃它的掌控。”
“可我本以为,这种掌控在我达到魔气巅峰时就不会再继续恶化。”
“但并不是。”
小尔冬瞪大黑白分明的眼,“所以大哥一直头疼?”
魔尔苦笑,“我之前以为头疼是它对我的惩罚,可刚才服下那丹,我才知道,过去的每一次疼痛不仅是对平日失误的惩戒,更是对我理智的吞噬。”
他举起自己指甲尖锐的手指,戳了下自己太阳穴。
无奈望向苏渔。
“我魔元无法被你的丹隐藏,因为这颗最大的魔元——它已经跟我融合在了一起。”
“我的头颅就是魔元,已经是一体,无法封闭它,无法瞒住它,除非我死。”
苏渔眯起眼。
十二魔将与众人都后颈发凉。
这哪里是七大统帅,根本是被驱使的躯壳。
迟早有一日,他们完全失去理智,只会听从命令。
“大哥,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我要做魔主,我要救你,我要打败它!”
尔冬的小手握拳,小虎牙咯嘣咯嘣咬。
魔尔暴戾的脸上闪过一丝柔情,摸摸他扎着个小辫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