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脖子一僵,停住了脚步。
心里暗骂,裴游你他妈喊什么喊,我认识你的三年零八个月,可是一点对不起你的事都没做过。
除了从他手里抢了几单重要的生意,在他身上做了几次降维打击的现代式恶作剧,选在两人新婚夜死遁……之外。
卿卿:……
muad,裴游费劲过来找她不是也要鲨她吧?
卿卿心虚转身,咽了口唾沫,没太有底气地说:“院子里没多余的椅子,我准备去屋里给你俩搬椅子呢。大老远找过来累了吧?”
说完又要继续溜,刚走两步就被裴游追上,拎着衣领拽了回来。
“我靠裴游!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不是你的大夏,你也不是小侯爷了,小心我告你骚扰啊喂!”
话一出口,卿卿心头忽然闷起来。
人家原本好好地做着自己逍遥富贵的小侯爷,是她把人拉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
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刺激他,着实不该。
卿卿变了脸色准备赔个笑脸,就听裴游“哼”了一声,说:“你告去吧,等我死了你就成了小寡妇,看谁还敢要你这般谋害亲夫的狠妇。”
什么死啊死的,干嘛说的这么严重……哎不对,什么谋害亲夫,谁的亲,谁的夫?
虽然严格来说两人确实经历了拜堂成亲等一系列在那个朝代被认可为夫妻的礼数,但现在是另一个世界啊,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人看着呢。
卿卿掐着裴游腕间最细的皮肉惹得他松了手,远离两人两米远站着,讪讪笑说:“好巧啊,又碰面了。”
“不巧。”柏川没了方才和裴游吵闹时的稚气,负手站在一侧,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找了你很久。”
头顶着艳阳天,卿卿却是硬生生被冻出了个激灵。
“我刚来……”卿卿摸了下鼻子。
“刚来?”裴游指着院子里的一地快递。
卿卿瞪了他一眼,不拆台会死啊!
“刚来……没多久。”卿卿补充说。
“没事,找到你就好。”柏川一副大度的姿态,走到卿卿旁边,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还是那个样子。”
那是肯定的,她在各个世界都是身穿,所以接收到的金手指之类也能顺遂地从一个世界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在大夏学会轻功内力,不然她现在早就一个跟头翻墙跑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到来是什么原因了吧?”
柏川越是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卿卿心里就越是发虚。
柏川不像裴游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不知要翻过几百道九曲十八弯。
卿卿摸不透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是什么,便含糊地应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一掐:“知道一丢丢。”
“那你准备怎么办?”
她准备怎么办?她准备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但你们不给机会啊。
“你要补偿我,们。”柏川刀刻的眉峰轻动了下,不太情愿地在“我”后面加了个“们”。
卿卿看着柏川,又偏头看了下裴游,然后深吸了口气,说:“又不是我要把你们拖进来的,我只想好好退个休而已,谁知道你们也会跟过来!”
她几乎不停顿地一口气道:“要不要脸啊还说补偿?你怎么不补偿我?为了找到我,不惜把我的名字弄得人尽皆知,我都还没过来,人就被搞臭了!你怎么不把自己搞臭啊!”
裴游在身后听楞了一下,随即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补刀:“就是!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一个拥有千万追随者的戏子公开向一名女子喊话,你这不是在害卿卿么。”
卿卿趁着火力未消,又转向裴游:“你还有脸说,‘卿卿,别找他,先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烧死我的火还不够旺,要过来添一把是么?”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以后各自安好吧,再也不见!”
说完,卿卿冲回卧室,重重关上门,不忘抱着那包黄瓜味儿薯片。
门关上的一刻,卿卿满是怒气的脸上唰地切换成心虚模式,趴在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招叫做“模糊重点”、“浑水摸鱼”、“倒打一耙”三连招。
先假装理直气壮反咬一口,万一糊弄过去了呢。
透过门缝,卿卿看到两人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又拿出什么捣鼓了一番,几分钟后先后离开了院子。
真叫她糊弄过去了?
古早文的男主们,智商就这?
她从前怎么没察觉这两人这么好骗,难道是和新世界磁场不搭,直接集体降智了?
不管了,这样最好。
她得抓紧时间买个机票跑路,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给他来个人去楼空,换一个地方做她的英年早富小咸鱼。
卿卿大摇大摆从屋里走出,从一堆没拆的快递中翻出个行李箱,随便收拾了点衣服必需品拎着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