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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凌沂在座位上安静等待,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想找自己的耳机,但封楚刚刚摘走时并没有放在他身上,餐厅虽然并不安静,凌沂却不想外放声音。

他喝了一口水,慢慢等待封楚回来。

“凌沂?”

这个时候,一道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沂放下手中的水杯。

一个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的女人挽着一个头发花白脸上长满横肉的男人走了过来。

凌沂无法看到这种场景,但他通过刚刚的声音,已经猜出了女人的身份。

韩兰茹上上下下打量了凌沂几眼,之后对自己身边的男人道:“老公,几年前我在凌家当保姆,这个就是被我照顾的凌家的少爷。”

几年前韩兰茹就被凌桦辞退了。

辞退的原因并非她虐待凌沂的事情被凌桦知晓了,而是韩兰茹做错了事情,误把凌桦一个重要的文件放进文件粉碎机里,凌桦大动肝火,把韩兰茹骂了一顿辞退。

韩兰茹被辞退后很快找到了新的工作,这次的雇主是对有钱的中老年夫妇。因为年轻貌美会来事儿,韩兰茹成功把家里的女主人给挤兑走,并嫁给了家里的男主人。

但是,她新嫁的男人六十多岁了,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无法和凌桦相比,财力也不及凌桦,所以这些年来韩兰茹心里都藏着怨气。

她虽然对照顾凌沂并不上心,但为了赢得凌桦的重视,韩兰茹给凌桦做事十分小心,正常情况下她压根不可能把凌桦的重要合同给粉碎,她怀疑这件事情是凌沂或者苏佩晚做的,不过当时苏佩晚出差,只有凌沂有可能在家里,而且凌沂算计她和苏佩晚争斗不止一次两次了。

韩兰茹的新老公看了凌沂几眼:“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这么斯文,心肠却这么狠毒。”

凌沂往后靠在背椅上,淡淡笑着道:“韩小姐结婚了?恭喜。苏阿姨也和我父亲结婚了,如果她知道你结婚的消息,一定很高兴。”

韩兰茹冷嘲热讽:“是吗?她当然高兴了,她儿子好好的,不仅要和豪门联姻,还能继承凌先生所有资产。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瞎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施展不了所有心机和手段,无法和她的儿子争东西。”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和他争抢。”

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争呢?

“因为你争不过,所以为了颜面只能找借口说你不想争。”韩兰茹笑了笑,眸中带着浓浓的厌恶,“苏佩晚知道我结婚的消息,这两年我们来往很多,已经变成好闺蜜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也对,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你妈妈抛弃你不要你,临走前诅咒你和你爸爸一起去死,你爸爸只爱你弟弟,所有人都讨厌你,你有没有了解网上的消息?几十万人都是你弟弟的粉丝,他们和你妈妈一样希望你早点死掉。所以说——”

韩兰茹俯下身来,一字一句的在凌沂耳边讲话:“你还活着做什么?”

凌沂脸色雪白,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手指紧紧抓着面前的杯子。

从前被刻意遗忘被刻意改变的一幕幕出现在了面前,即便过去了十多年,却依旧像永生花一样鲜明完整。

接着凌沂手中的杯子倒下,水流从桌上滴答着流淌,韩兰茹距离桌子太近,她的羊皮高跟鞋瞬间被水打湿。

她尖叫一声:“我新买的鞋子!”

说完这句话,韩兰茹生气的往凌沂脸上扇来。

紧接着手腕被人握住,“咔嚓”一声整只手脱臼,韩兰茹被一把扔在了地上。

封楚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女人对凌沂动手。

平时封楚会礼让女士,但对方如果和凌沂动手,封楚肯定会保护凌沂。

韩兰茹的丈夫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十分生气的斥责封楚:“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欺负她?”

封楚长得太高大,韩兰茹的丈夫不敢上前给她讨回公道,只能扶着她在旁边理论。

封楚懒得给这两个人眼神,他拿了餐巾给凌沂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凌沂,你有没有事情?”

凌沂面色雪白,神情恍惚,陷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完全没有听清周围的声音。

封楚不知道这两个人对凌沂做了什么,他现在几乎要被怒火失去了理智。

餐厅经理刚刚就看到这边有矛盾,韩兰茹的丈夫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餐厅经理知道他的身价,清楚这是位惹不起的顾客,所以他一开始没有过来调解,现在看见封楚对韩兰茹动手了,他才和服务员一起过来。

“这个人弄伤了我的妻子!我要报警!你们把他赶出去!”

餐厅经理看封楚长得高大健壮,如果对方一气之下要砸餐厅,几个保安很大概率制不住,他上前调解:“这位先生——”

封楚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把他们两个赶出去,他们两人的身份信息发给订这个位置的人。”

餐厅经理看了一眼封楚的名片,第一眼他觉得这是在开玩笑,紧接着他反应了过来,让服务员把这两人弄出去。

韩兰茹当保姆时需要做很多工作,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她用左手把自己手腕脱臼给接上,生气的质问经理:“为什么?我们经常来你们餐厅,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知道,”经理道,“是你们先动手的,所以请你们出去。如果你们不走,我就让保安驱赶了。”

封楚轻轻拍了拍凌沂的侧脸:“凌沂?凌沂?你在想什么?”

凌沂面无血色,唇瓣都是苍白的,封楚猜想那对夫妇说了一些刺激到凌沂的话语。

不过,凌沂并非玻璃般脆弱,寻常话语不会让他情绪变化这么快,这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

封楚把凌沂带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凌沂的面孔。

凌沂慢慢回过神来。

封楚低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沂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暂时笑不出来,更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以前是我家里的保姆,我们有矛盾。”凌沂道,“不过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