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眠耳朵抖了抖,“嗯”了一声,也是有点哑。
刚才吻的太深了。
顾锦眠从他身上起来,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眉眼间还能看出他此时的开心。
殷漠殊顺势也起身,把拼在一起的沙发推开,然后把书房的窗户打开。
深秋夜里的凉风顿时吹入室内,带来凉凉的清明,和独属于夜晚的安静。
殷漠殊坐回顾锦眠对面,从兜里拿出那张自我介绍。
顾锦眠:“……”
他顿时有种被面试官面试的感觉。
面试官眉眼张扬,脸部线条凌厉,但因为有一层浅淡的笑意和满足,显得没那么可怕,好看得赏心悦目。
顾锦眠面试成功的渴望更强了。
“还记得小学一年级做过劳动委员,记忆力挺好啊。”
“那时候六岁记事了。”顾锦眠说。
“那还记得一年级时的同学吗?”
“嗯?”顾锦眠不明白殷漠殊为什么问这个,但他愿意把自己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讲给殷漠殊听,昨天下午意识到自己喜欢殷漠殊时,他就有这样的决定了。
喜欢一个人,想追一个人,首先要真诚地把自己的情况说明一下。
“记得几个吧。”顾锦眠用力回想,然后皱起了眉,“他们又菜又蠢。”
说完他发现殷漠殊的眉毛不知道为什么也皱起来了,脸上那层笑意浅了许多。
顾锦眠茫然,更努力地回想,像个做历史大题时不知道答案,东拼西凑凑字数,妄图改卷老师多给点分的学生,“应该是这样,我记得一些那时候的人和事,但想不起他们的脸,总之是很讨厌的。”
他看到殷漠殊的神色又轻快了,竟然蒙到了给分点?
“那时候的人记不住脸也正常,没有长得很好看的让你印象深刻吗?”
“有的。”顾锦眠立即点头,“不过不是我们班的,是隔壁学校的一个哥哥。”
殷漠殊闻言抬头看向顾锦眠,目光紧紧锁定他。
顾锦眠对上他的脸有点恍惚,他拍拍脑袋,“怎么办,我现在想到好看的人,脑海里只有你的脸。”
殷漠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不说那一段了。”顾锦眠声音有点低落,带着一点自己也没发现的求饶的意味,“那一年我妈妈刚去世,我爸爸天天守着妈妈的老房子酗酒不管我,我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只能喝水,白天跟人打架晚上听着爸爸的哭声想妈妈,过得惨兮兮的,是最暗淡最不想回忆的一年。”
殷漠殊愣了一下。
顾锦眠半垂着眼,睫毛不安地颤抖了两下,紧抿着唇,看起来有点可怜和低落。
“我们过了这一段说其他的吧。”到现在也不想回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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