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殊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床要这么大。
顾锦眠睡觉不老实,找到合适的位置后,睡姿却很乖巧。
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乖顺地覆在眼下,鼻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小动物。
小夜灯昏暗的光,在他脸上打出了一个安稳美好的梦境。
殷漠殊心里的气,不管是郁气还是躁气全都没了。
顾锦眠做为一个成年男性自然不轻,压在他身上很有重量,重重地填补了他自出生起就空荡的胸怀和心脏。
殷漠殊抬手,正要将他搂住。
“蛤蛤蛤蛤蛤蛤!”
殷漠殊:“……”
“蛤蛤蛤柏心宇快说傻逼呀。”
顾锦眠从梦中笑醒,对上殷漠殊阴恻恻的笑。
顾锦眠:“……”
他默默地从殷漠殊怀里爬下来,转身缩到床的另一边。
第一天顾锦眠起来后,撞见一圈硕大黑眼圈的柏心宇。
“柏心宇,你没睡好吗?”
柏心宇的脸上像是叠加了一千层痛苦面具,“我做了一夜的噩梦,非常可怕又非常真实的噩梦,我被上天惩罚坠入十八层地狱,在地狱中经历了拔舌、剪指、蒸笼、刀山、火海……”
顾锦眠:“……”
柏心宇想到昨晚的鞭声,怀着一点微妙的心情,问:“你呢?”
顾锦眠:“我做梦笑醒了。”
柏心宇:“……”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他在地狱中生不如死,home做梦都能笑醒!
就在这时,殷漠殊下楼了。
柏心宇整个人一个激灵,一下紧绷起来。
杜白安带着早餐回来,看着比往常更小心翼翼,“吃饭了。”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沉默地吃饭。
顾锦眠咳嗽了一声,看着好像没怎么睡好的殷漠殊,说:“等下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殷漠殊说:“不用。”
杜白安接话:“老板这两天辛苦了,在家好好休息吧,反正我们也快拍完了。”
顾锦眠一想,确实是。
“等你们拍完,正好去刘导的《雪上》剧组,到时候我跟组。”
柏心宇鼓起勇气,“啊,期待。”
又在殷漠轻飘飘扫过的一个眼神中立即变怂。
顾锦眠看向殷漠殊额头上的疤痕,怕剧组那边接受不了,有点担心,“殷漠殊,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殷漠殊脸色好了不少,他说:“好。”
实际上,林导根本没生气,他在朋友圈看到了摄影师拍的殷漠殊,和那次看到喉结上的咬痕一样,突然来了灵感,和造型师一起商量出殷漠殊角色黑化后的战损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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