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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2)

“太医是不是在郡主的汤药里面加重了安神药的剂量啊?郡主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时候……都怕。”几个婢女守在外间,宝霜性子最急,低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担忧。

“胡说什么?问过太医了,他说药还是原来的。我们盯着煎药,也没有出现过差错。”婢女中个子最高的珠雀低声呵斥她,让她说话谨慎些,

“陆侍郎公务繁忙,郡主最近也很少往梧桐巷去了。”银叶将两只乱跑的兔子放到笼子里,也低声开口。

在她们眼中,姜昭慢慢地像是失去了力气,回到了从前一躺就是半日的时候。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问,浑浑噩噩的,很难清醒过来。

“再去将太医找来,让他给郡主诊脉。”去而复返的金云听到她们几人的低语,没有迟疑又匆匆离开去请公主府的太医。

郡主这样,她们心中空落落的,总是落不到实处。

太医很快就到了,为姜昭诊了脉,脸上的神色凝重。太医院开出的药方对姜昭的作用越来越小,到了今日,几乎也只剩下安神的效果。

他想了想,加重了方子中的药量,之后没有停留就进了宫。

彼时,靖王和靖王妃正在乾清宫拜见景安帝。景安帝神色淡淡地接受了他们的跪拜,按照规矩赏了他们玉如意。

“起来吧。”

靖王与靖王妃起身,景安帝多看了身为靖王妃的宋令仪一眼。

发现此女的确如盘奴所说,是个胆小守本分的,他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话,“朕希望你们二人日后和睦,为皇家诞下皇嗣。靖王妃祖父身为太常寺卿为国尽心尽力,深得朕心。”

闻言,靖王神色不变,宋令仪却受宠若惊,跪下磕了一个头,“臣、儿媳替祖父谢过陛下。”

景安帝点了下头。

王大伴就是在此时带着公主府的太医进了殿,候在了一旁。

景安帝看到他们,皱了皱眉,当即对着靖王开口,“你们去长信宫拜见你的母后。”

靖王应声,带着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宋令仪出殿,临走前深眸往太医的身上看了一眼。若是没有记错,这个太医从前被父皇派去了公主府。

“盘奴那里出了何事?”靖王和靖王妃一走,景安帝立刻沉下脸看着神色凝重的太医。

若是盘奴无事,太医不会这幅表情匆匆进宫。

“陛下,郡主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院的药方可能、可能用处不大了。”景安帝的脸色难看,太医额头冒出了冷汗,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将诊脉的情况说了。

总而言之,太医院救不了郡主的身体,他们只能加大药的剂量。

“眼下这种情况,郡主还能活多久?”景安帝绷着脸,一字一句地问他。

“最多,三个月。”太医心中斟酌,说了一个最长的时间。事实上,姜昭那次吐血大大伤了身体的根基,如今再撑三个月也要靠大量的药汤吊着。

闻言,王大伴脸色一白,景安帝手臂一颤,挥倒了茶盏。

从茶盏中流出的茶水浸湿了奏折,他眯着眼睛盯着太医,语气森冷,“这个方子不行,太医院就拿出另一个方子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尽量延长郡主的性命。”

他亲手养大的小盘奴才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是京郊……三个月的时间,甚至陆照连求娶她的机会都没有。

太医一下跪在了地上,垂头叩首。

这么多年了,对着姜昭的身体,太医院能拿出的方子早就没有了。

“不拘什么偏方古方,只要能让郡主好受一点,也行啊。”气氛僵持下,王大伴罕见地插了一次嘴。

闻言,太医身体一顿,抬起了头,迟疑道,“王公公这么说,臣想起了一件事。陛下,先前安国公世子请微臣过去,问了一个问题,似乎,和郡主的身体相关。”

“他问了什么?”景安帝立刻开口问他。

太医将那日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景安帝若有所思。

“太医院不可懈怠,继续为郡主寻方,安国公世子那边,你须尽心尽力配合他。”

万一,真的能救盘奴呢?

太医言那日陆照也在,那救盘奴的方子会不会和他先前带去公主府的人有关?那人也治好了卢尚书的顽疾?

“传朕的旨意,让禁军多注意安国公府的动向,若是真的有药方医治盘奴,立刻禀明朕。”景安帝开口吩咐,心里也莫名多了一丝希望。

陆照此人做事颇有章法,他姑且信一次。

“谨遵陛下旨意。”

***

初入户部,陆照忙的脚不沾地。

短时间内,他从翰林院侍读升为户部侍郎,朝廷大多数的官员看不惯,户部中的同僚更直接在明面上对他爱答不理。

尤其是高了他半级的户部左侍郎,在陆照进入户部的第一天就开始刁难他,以陆侍郎被陛下寄予厚望的名头将户部堆积了数年的坏账扔给了他。

“陆侍郎年纪轻轻就屡次立下功劳,想必也能很快将这些整理好。我等都要忙着秋税,实在腾不出手来。”左侍郎是个颌下留须的中年男子,曾经也是青年才俊,花了一二十年的功夫才做到今天的位置,如何能服?

他的刁难,陆照一句话都没说,心平气和地收下了。

陆首辅也清楚这是他升的太快手段过于激进的弊端,但他不在乎,早一日成为一部尚书,就能快一些将小郡主娶回去。

户部的陈年旧账,他埋头了一个下午才堪堪处理了两卷。

傍晚回到梧桐巷,见到满脸堆笑的姨母陈氏,陆照掀了掀眼皮,让房中的下人连同陆十全都退下去。

一日的疲惫过后,陆照不想再和陈氏费心思绕圈子。

“照听闻,安国公府很快就要分家。姨母今日前来是为了五娘子的婚事还是为了七郎读书?”他身着朱红色的官袍,端坐在椅子上,看向陈氏的眼神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