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吗?
阿嬷让她顺着太子殿下,可她要怎么顺?她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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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茵竟然一连告了几日假,傅娇诧异极了。这段时日以来,陈文茵上她这儿来学规矩最是勤勉,刮风下雨也不见她退缩,这回却一连好几天没来。
来人说她病了,她不便上门探望,便准备了礼物让人送到陈家。
这天她将一副象牙双陆包好让人送去给病中的陈文茵解闷,人前脚刚走,后脚侍女来报,让她午后去东宫。
她虽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
稍稍收拾了下便进宫去了。
她到的时候时间还早,李洵正在会见两江总督。他现在政务总是很忙,皇上身体不大好,事情大多都是他在处理,每日忙得像个陀螺,但闲杂时总会召她进宫。有时他也会出宫找她,但太子总往寡妇长嫂府中跑,就算有未来的太子妃做幌子也太刺目了,她宁愿自己费些事进宫。
她在李洵的寝殿里等他,今日一进殿里,她发现里头有些变化。
四顾了一圈,最终她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
那是一幅秋猎图。
她晃眼一瞥,便看到画中的自己,她喜欢穿红衣,一袭红衫,骑的马儿也是枣红色,飒爽英姿在林中拉弓引箭。李洵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箭尖对着的麋鹿。
似乎在等她一箭射向那只小鹿。
图中还有很多人,但他们俩最显眼。
这幅画是前年他们在南山围猎的时候,当年的新科状元即兴作画所得,后来李洵向皇上讨要来,一直压在库里,最近不知怎么忽然挂出来了。
李洵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画前,她仰着头看着那张秋猎图,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入神,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他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
傅娇下意识抖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他,便不动了,任由他将自己搂着。
“九月中咱们一起去南山围猎。”片刻之后,她听到李洵说道。
她不是很想去,在宫里还好,高高的墙让她很有安全感,好像这样他们俩的丑事便不会为人所知。
到了猎场,人多眼杂,她害怕出什么纰漏。
她低声说:“我不想去。”
“为什么?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出去骑马打猎?”李洵松开她,坐到椅子里,又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截一截慢慢捏着她的指。
傅娇低声说:“我最近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