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顿了一下:“为什么会做噩梦?”
傅娇知道跟他讲不通,干脆闭嘴不说话,任由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洵看她默默掉泪,心里头莫名烦躁,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下去,搅得她舌尖嘴唇发麻。她的泪水滚到唇边,他用舌尖轻轻舔了下,皱眉松开她:“苦的。”
傅娇盯着他敢怒不敢言。
他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道:“不哭了?”
傅娇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李洵又掏出个锦盒递给她:“刚才吓到你了,这才是给你的礼物。”
吃一堑长一智,傅娇不敢对李洵抱有太大的幻想,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李洵歪着头扫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害怕和犹豫,他没有强迫她,反是自己打开盒子递到傅娇面前:“太傅给你写的信,你也不要吗?”
傅娇微愣,她怕又是李洵的恶作剧,她怕信封下面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李洵皱了皱眉,拿出信封,把盒子扔到一边,展开信纸开始念起来:“娇娇吾孙……”
话音方落,傅娇就把信纸夺了过去。
李洵啧了声:“慌什么?”
纸上的确是阿爷的字迹,他在信上说他们到达璁州之后,兄长的情形一直不大好,他们到处寻医问药,六月的时候碰到一个西域药僧,经过他的调理,阿兄已经好了不少,慢慢调养,过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如初。
傅娇看得喜极而泣,泪水滴下来打湿了信纸。
“今夜你莫不是开了水闸?”李洵皱眉。
傅娇哭得人都有些懵了,她捏着那张纸,反反复复看着阿爷的字迹,泪水把字洇开,成了一团团墨迹。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阿爷的消息。”她怔楞着开口,吸了吸鼻子慢腾腾地说。
李洵愣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眸子,笑着说道:“没让你和太傅断了来往,娇娇,只要你乖,孤许你和太傅互通消息,甚至开恩旨让傅谦返京。”
“真的吗?”傅娇擦了擦眼泪,巴巴地望着他。
李洵对上她期待的眼神,说当然。他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只不过不是现在,好了,明日兵部要送孤的军令去璁州,孤准你回一封信一起送过去。”
傅娇喜不自禁地确认了两遍,得到李洵肯定的回答之后,她难掩欣喜之色,急忙跑进屋里,连那只断手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也顾不得,跑到案边摊开纸笔。
没有消息的时候,她有千言万语要跟阿爷他们讲,可真正援笔舔墨时,才发现能说的那么少。
怕老人家担心,委屈自是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