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后她也没急着付钱,把衣服放在一旁,又去拿了差不多同款的男装给余酒比划。先给他要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也同样要了条牛仔裤。不过男款的针织衫和他气质不太符合,她另外挑了件白色的棉料衬衫给他。
趁售货员去仓库拿衣服,余酒低下头小声地说:“给我买的也太多了,去年你给做的棉外套还好好的呢,都没有穿几次,还有去年也做了新毛衣。买条裤子就可以了。”
刚刚他看了价格,给他买的这一身,总的下来要差不多八十块钱。特别是那件呢子大衣,又不是那种特别暖和的军大衣或者棉大衣,竟然要五十多块钱一件。再说,南方冬天不冷,几十年都难有像去年那样低温,平时过年穿件长袖就够了,再不济就多加件薄薄的外套。
林小北才不管他说的,按照历史轨迹,明年的冬天就要恢复高考了,后年春天他们会去外地读大学,说不定还要提前去读书的城市。今年不买,明年这个时候未必还有空出来买。
九十块钱对她来说是贵了点,她一年的工资也才两百四十块钱,他这一套就去了她一年三分之一的工资,但是又不是经常买,她之前也还有些存款,在能保证正常生活之下,她也想对他好一点,再更好一点。
两人的两身衣服总共花了一百七十块钱,好的是不需要布票,给钱就行。林小北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钱给售货员。售货员一边帮折叠好衣服装进袋子里,一边暗悄悄地瞥站在林小北身后老实跟着的余酒,心里有些不屑: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吃软饭的!
被冤枉了的余酒浑然不知,接过两个装满衣服的大袋子。林小北想伸手去拿他另一只手拿着的糕点,被余酒侧身躲了过去,提醒道:“走吧,还有些时间,再看看还需要买什么,待会就得走了。”
林小北想了想,转身又去买了十双棉袜,全部是他的码数。余酒跟在后边着急:“这个不需要买了,家里还有好多。”
瞧他这个抠抠搜搜的样子!
家里他仅存的两双棉袜都破得不能再破了,要不是怕扔了之后他连破袜子都没得穿,林小北早想扔了去。
兀自付了钱,林小北把袜子塞到装衣服的袋子里。对付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给,问了也是白问,他总有一百个借口拒绝。给她买东西的时候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感动是真的很感动,但是又莫名感觉心酸。
她那么喜欢的人,其实在这世上留给他的温情不多了,她也应该好好照顾他的,但是没办法,她除了会教书就是个小废物。
余酒也就只能表达下自己的意见,没办法,家里的钱和票都在媳妇儿手里,每次发了工资他领了就拿回家上交,林小北在专门的本子里记了账,然后给他留十块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其实每次给十块,给了三四个月,他就又从给他的钱里攒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