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严肃坐着的余红兵拍了拍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不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
余酒心里不屑,这两个人倒是会装模作样,也不想想他们能有今天靠的是谁的关系。用着他爸留下来的人脉关系爬上去,之前他刚高中毕业的时候想着在县城里找个工作,这两人推三阻四地不肯帮忙。不帮也就不帮吧,这又不是人家的义务,但是现在又来对他的工作和对象指手画脚的,以为这是在他单位呢。要不是和余昌关系好,二爷爷对他也好,余酒真懒得理他俩。
不止余酒觉得这两人虚伪,连亲妯娌姚婶都快看不下去了,明知道余酒有对象了,而且人家对象都还在这,说的都什么话,果然是当了官了就拿鼻子看人了。
每次回来就会摆架子,说了要提拔自家的兄弟,说了这么多年余红军还不是一直在大队当个大队长,连公社的边都摸不着。
“这人啊,各人有各人的志向,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觉得余酒现在这样就挺好。等六月和小北结婚了有了小家,以后家里就热闹起来了。”姚婶的话真诚,余酒和林小北都感激地冲她笑。
“再说了,余酒要是想,哪用得着老三你啊,余酒他爸那些兄弟肯定拉拔他。人家还是市里的领导,不比你好使,是不是?”姚婶说得大大咧咧,让人都没有反驳的余地。倒是让方雪和余红兵脸色都不太好看。
余昌这个没心眼的也跟着说:“四婶说的没错,四哥成绩好还有本事,用不着别人操心。而且那个安然,仗着她爸是局长,对象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了,就为了坑人家的钱给她买东西,这种姑娘,倒贴都不能要。”
林小北默默给姚婶和余昌点赞。
余思思不死心地狡辩:“人家安然姐条件那么好,追求者多很正常啊,现在哪个男的要谈对象不得下下血本啊。”
这话说得......渣得理所当然。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余酒拿着火钳把旁边烤得差不多了的红薯夹出来,准备等不那么烫了再拿起来。
“余酒,你是怎么想的,也给三婶个准话啊。”方雪吊着嗓子说话,怪刺耳的。
余酒抬头,漠然的眼神扫过方雪,嗤笑一声,“三叔三婶发达了,贵人多忘事,月初我不还说了准备六月底结婚,应该是我问三婶才对,您是怎么想的?”
林小北抿了抿嘴偷笑,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真招人喜欢。
“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也懒得过问了。”方雪的态度也冷淡下来。心想着原本还想给这个侄子说个好对象,好心当驴肝肺,他不稀罕就算了,以后看谁后悔。
余思思还想说些什么,被余酒一个冷冽的眼神杀过去,话就堵在了嘴里。
她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从小就得宠。三个哥哥里,四哥长得最好看也最有本事还有钱,她最喜欢的就是四哥了,但是这个四哥,看着对她也挺好,却又好像隔着好几层不像亲哥那样好。所以她平时只敢撒撒娇让他给买些东西,心里还是有些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