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光问陈言时, “昨日沈姑娘回郊外宅院了吗?”
陈言时道:“我以为他们父女兄妹许久未见,第二日又要启程前往流放之地,沈家父子转移到京兆府大牢后, 沈亦槿肯定会陪着, 所以就没管。”
“哎呀, 你别多想了, 那丫头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伤怀呢。”
宋有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去查一下。”
陈言时不以为意,“那丫头, 奢侈惯了,肯定适应不了那样艰苦的地方,她不会去的。”
宋有光没再理会陈言时, 说到沈亦槿对父兄对父兄的感情, 还是宋有光更了解沈亦槿。
他沿着出皇城流放的路线,一路询问, 确凿了自己的想法, 便不再迟疑,马上入宫。
李彦逐听到这个消息, 愣了片刻, 但很快便想明白了, 他认为沈亦槿之所以会离开, 是觉得沈家已被抄家,她在上京身份尴尬。
再者,成为一介草民的沈亦槿更觉得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加上自己之前又从未给沈亦槿任何的回应。她的家没了,爱慕之人也无法再见,定然会觉得待在上京已没了任何意义,才会离开。
李彦逐安慰自己,无妨无妨,等登基大典结束后,他安排好一切,就去将她找回来,把自己所有的心意都说清楚,她那般爱慕自己,若明确给了回应,她一定会随他回来的。
“依着沈亦槿的性子,就算让她回来,她也不会回来的。”在李彦逐心中,这个世上出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将沈亦槿再带回上京,宋有光肯定是不行的。
“这样,你一路跟随,在当地安顿好他们,等朕安排好朝中事物,亲自去接她。”
电光火石间,宋有光脑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未显露半分,应道:“是。”
骑马只赶了半天路,宋有光就追上了流放的几人。
他们正靠在一棵大树旁歇息。
宋有光看着眼前的沈家父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沈誉和沈常松许是赶路累了,正躺在树下小憩。
他们脖子上带着枷项,一身囚服又脏又破,还有干涸的血迹,应是在对战那日受了伤。
但还是能看出来沈亦槿尽力打点了衙役,两人脚上穿着新的棉鞋,囚服下也穿着棉夹袄,看起来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