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能先拿马青荔做挡箭牌,局势混乱之际,沈家父子才是最能保护沈亦槿的人。
李彦逐说得可谓是苦口婆心诚意满满,可沈亦槿在听到“不管过多久,这份情我都不会忘”就激动地后面的话都没怎么听,一心琢磨着怎么说才能把那日在无忧斋未问出口的话问出口。
若她认真听了后面的话,就应该能知晓,李彦逐其实早就知道了太子要杀她,这么做都是在保护她。
“殿下不会死的!”沈亦槿稍作思索就想好了说辞,只剩下完美的演绎了,“虽然父兄支持太子,但我并不认为太子能够成为好君主,在小女心中,殿下才是帝王之才,此番遭遇刺杀,殿下同杀手周旋,装病之事我已知晓,殿下作何打算,我也猜到了,但殿下放心,我不会告诉父兄,我只想让殿下知道,从殿下十五岁带兵出征开始,小女便认为这天下非殿下莫属。”
李彦逐自知装病的事定然是瞒不住她的,他还想着找个机会解释,但一直没找到好的说辞,没想到她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实在是令他有些震惊。
“你凭什么觉得我所作的打算,就是你所认为的?”
沈亦槿抿一下嘴唇,“因为我不想你死。太子要杀殿下,五皇子也不会放过殿下,只有你登上皇位才能活,这些我都知晓。”
李彦逐笑一下,“你的愿望是好的,可我们都不能未卜先知,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回了上京万不可对旁人再说,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场争夺中,是胜是败。
沈亦槿继续道:“我坚信殿下一定会赢。”
李彦逐却突然失了笑意,严肃起来,他盯着沈亦槿问道:“难道你就不想想,我赢了,沈家会如何吗?”
沈亦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在此之前她想过很多遍,究竟该如何问李彦逐,可无论怎么问都会显得她接近目的不纯,所以由李彦逐自己问出口最好不过。
沈亦槿酝酿了一下情绪,带着泪眼看向眼前人,“我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我的父兄一心保家卫国,他们可有做错任何事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李彦逐的问题,反倒是将难题抛给他。
李彦逐哑声,沈亦槿可能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自己父兄为大兴出身入死,不论是谁成为了帝王,都不应该处置沈家,因为他们对大兴,对大兴百姓确实没做错过任何事。
可她一个被骄纵惯了的女子哪里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帝王要的不仅仅只是保家卫国的将军,而是即能真心臣服又能保家卫国的将军。
将军很多,真心臣服的臣子却不多,一个手握重兵却不能真心臣服的将军,必将被除去。
这些他虽然无法告诉她,但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或许之前她没有想过,但从他问出这句话开始,她便猜到了,否则也不会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