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有些舍不得沈常松,但自小陪伴的感情和他想成就的帝王大业相比,还是轻微了一些。
想法早已萌生,不过在面对沈家父子之时,被他很好地掩盖了,有些人是垫脚石,却也是挡路石,该用时自然要用好,该除去时也不应该心软,这才是他所认为的帝王之道。
回府的路上,沈亦槿坐在马车里悲伤起来,父兄为人正直,德高品端,怎么会着了太子的道,或许正因为太过端正,才会如此吧。
向来都是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今日她才知,不管是谁登上皇位,父兄的命恐怕都留不住了,太子这样阴险的人,在未成事之前,对父兄定然是万般尊重千般关怀,可一旦事成,极有可能就是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父兄手握重兵,若太子登上皇位一直君贤臣忠倒也罢了,但凡对父兄起了疑心,就成了帝王心中的一根刺,欲除之而后快。
由此,她只能将期望寄予李彦逐。
想起马姑娘,沈亦槿在心中默默道歉,就容她卑鄙这一次,等保下父兄的性命,她一定去云林寺为他们祈福,祝福他二人百年好合。
她就做个话本中的坏女子吧。
下了马车,就见父兄在府门口等她,两人皆是一脸喜色。
驾车的是东宫的护卫,认得父兄,停下马车,那人恭敬对着父兄作揖,“沈将军,少将军,太子特意嘱咐我将沈姑娘送回来,还让我带话说,郡主很喜欢沈姑娘,请沈姑娘今后多去东宫走动。”
虚伪!沈亦槿心中暗暗骂道。
沈誉道:“请转告殿下,郡主喜欢我儿,沈誉不甚荣幸。”
护卫道:“一定转告。”
沈亦槿心中不悦,很不客气的跳下马车,从三人中间穿过去,径直进了府门。
沈誉忙道:“护卫见谅,小女被我宠坏了,不懂规矩。”
护卫作揖道:“无妨,将军,在下告辞。”
看着马车走远,沈誉和沈常松才进了府,二人一同来到了沈亦槿的院落。
沈常松站在房门前喊道:“小妹,你这是怎么了?出来给我和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