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急事,合该是用跑的, 为何这女子脚下似快非快, 好像是想快些,却快不了的样子。
再看她身后的男子, 深一脚浅一脚, 左摇右晃, 瞧着像是喝醉了。
李彦逐即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男子怕是对这女子不怀好意。
他施展轻功,快走两步,悄然来到男子身后,却在看清前方女子背影时顿住。
女子的身影越看越像沈亦槿,不论是衣着还是发髻,都和方才在无忧斋见到的无异。
愤怒霎时充斥了上来,还未来得及思考,已经上手将男子打昏,怕沈亦槿回头会看见他,拖着昏了的男子来到了一旁的阴影处。
动作一气呵成。
他刚将男子仍在一边,就听见了沈亦槿的咳嗽声。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隐隐作痛。
回头看去,在阴影里,沈亦槿抱紧了双臂,低着头,快步走在漆黑的夜里。
她一定是被吓坏了。
李彦逐低头瞧着被打昏的男子,冷冷一笑,在男子脸上撒下一把白色粉末,待他完全失去意识后,折下一根树枝,催动内力,直直射向了他的命根子。
自此以后,这人想要传宗接代,是不可能了。
李彦逐快走两步,静静跟在沈亦槿身后,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身影,那样脆弱,好像风一吹就倒了。
他有点后怕,如果刚才他没有遇见,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有些气恼,她一向都是这样任性妄为的吗?
明明武功那样差,却还敢独自走夜路。
那个陈言时,方才教训他时说得那般义正严辞,很关心沈亦槿的样子,又怎么放心让沈亦槿一个人在深夜独自回府?
还有上京的金吾卫,究竟是按照什么时辰巡夜的,这么久一个金吾卫都没见到,可见都在偷懒。
直到沈亦槿走进府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气恼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但凡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本就该出手相救,哪怕今日是别人,他也定会挺身而出。
轻笑转身,李彦逐迈步往自家府邸走去。
沈亦槿刚打开门,就见芷宁焦急地等在门内。
“姑娘,可担心死我了。”
“芷宁,我很好。你把这几个药膳方子交给厨房,每日晌午前做好,我送去给六皇子。”沈亦槿丛怀中掏出林惜的方子递给芷宁,“我今晚想沐浴,你去备浴桶吧。”沈亦槿说得平静,可后背的伤,已经疼得她头上直冒冷汗了。
沈亦槿来到浴房,芷宁刚要上前为她脱衣服,她反手握住芷宁的手,笑道:“芷宁,我今日乏得很,想自己安静待一会,你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芷宁并未多想,退了下去。
脱下上衣,沈亦槿绕过浴桶前屏风,来到铜镜前,扭身看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