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她看不惯的东西太多,那些矫揉造作,话里藏针,炫耀显摆,旁人看破不说破,只有她,看不惯就会直接点破。
不过也无所谓,那些不值得在意的,忽略即可。
“你怎么不回答?你看上六皇子什么了?上京这么多世家男儿,都比不过那个快要死的病秧子?”陈言时是真的不明白。
沈亦槿停下了脚步,把陈言时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扔下去,“我劝你今后也对六殿下客气一点,以免后悔。”
前世她死得太早,不知在她死后李彦逐是如何对待中立的宣平侯,更不知如何对待替沈家求过情的陈言时。
若从现在开始,让陈言时改变对李彦逐的态度,作为先帝也敬重的宣平侯子嗣,李彦逐应该不会太过分,就算不能荣华富贵,至少能平安度日。
重生之后,她做事,一向有着最坏的打算。
陈言时由于惯性险些摔倒,他踉跄了两步扶墙站住,“我后悔什么?我是怕你会后悔!”
他瞪了一眼沈亦槿,跌跌撞撞独自往府门口走去。
沈亦槿没跟上去,她呆呆站在原地,觉得很委屈。
她很想告诉陈言时,自己其实是重生的,但以她对陈言时的了解,只会认为,这是她为了爱慕李彦逐而找的荒谬借口。
至少在太子被废之前,是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可现今如此状况,很难不担心今生是否会重蹈覆辙。
从宣平侯府走到护国将军府,要经过两个街巷,三个酒肆,四个茶馆,还有无数个小商铺。
可在深夜中,茶馆和商铺都已经闭门,只有那三个酒肆有寥寥几人进进出出。
酒肆门口走出来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子,身上酒气冲天,沈亦槿往墙角靠了靠。
她经常走夜路,也经常在前世喝醉了被陈言时背回去,但那样的时候,她大多都身着男装,或者一身华丽衣裙,并不像今日这般,普通的灰色罗裙,在深夜也看不清质地,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瞧着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而那两名男子,身着绸缎,腰间有玉佩,即便不是世家子弟,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且行为举止轻佻,在看见沈亦槿后,都不由靠了过来。
沈亦槿快走了两步,想要避开两人,但很显然,那两人并不想放她离开。
“姑娘为何深夜在外,需要帮忙吗?”两个男子一副登徒子的架势,挡在了沈亦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