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阔想到这,越发觉得手底下办事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人刚出去,发现百姓们正围拢着一个人质问,上前一看,竟然是船舶司的周安康。
“周书吏,你可得给个说法啊!你好歹是官府的人吧。”
“是啊,怎么我们的命就不值钱了,真要打起来怎么不早说!”
周安康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求爷爷告奶奶,“诸位,我也不清楚啊,你们拉我来也没用啊。”
陈海口一把将他扯开,质问道:“谁说了要让城中百姓搬走的?我并未下过这样的命令,统统回去。”
“那总兵大人,今日是要打仗么?”
陈海阔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扫过,“你们得明白,我们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保护国土,保护你们,而不是在这添乱,再有纠缠不清,混淆视听,乱传话的,一律按刑法处置!”
这么一说,一个个也不敢当出头鸟了,赶紧灰溜溜跑了,周安康松了口气,“总兵大人,还好您出来了。”
陈海阔看他这窝窝囊囊的样子就烦,“你说你跟在方骏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如何安抚他们不知道么?还被人逼问到墙角根来了。”
陈海阔骂完他准备回去,却见有人直接提溜着周安康进了军营,周安康也一脸纳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陈海阔,但人已经被直接带走。
“嘶,怎么回事这?”陈海阔进了营帐,“王爷,那人是你的兵吧?怎么把周安康给带走了。”
裴渊没有正面回答他,“不用你操心,你将水师的部署先告诉我。”
申时末刻,金陵城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远方的海岸线直接成了一道海市蜃楼,越靠近海,越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鹰唳惊空遏云,长空划破云层,海东青振翅盘旋,迎着浓雾,感知着银铃的召唤,风催战舰箭一般驶去,像一条条硕大无比的巨鲸在海面上破浪前行,溅起老高的水花。
群岛渐渐临近了。
岸边突起的礁石,像怪兽一样在浪涛中若隐若现。
月魄萝坐在静谧的房间内,用全部的心声牵引着蛊虫找到这隐蔽在群岛中央的寇岛上。
海风破窗灌入,整座岛屿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她闻着空气中的咸腥味,预感到寻踪蛊越来越近。
她微微勾起唇角,听着外面鬼子们的大喊,凝望着镜中自己的脸,无声的对自己道:“杀戮时刻到了。”
而就在同时刻,在雾起那一刻就集结战船前往海岸线,决定一雪前耻的松本文雄,也率领手下的喽啰们横跨海域,踏上了金陵城外的沙滩。
就在同一时刻,战鼓响起,随海螺号破天呜呜长鸣,战鼓急促的鼓点声,正在岸边埋伏集结的士兵迅速集阵。
“大头目!水师营有埋伏!”随着这一声惨叫,松本文雄抽出长刀,瞬间挡走朝他射来的箭矢!
喽啰们拿起荆棘盾牌,他们人数众多,水师营的也不少,两方战局一触即发,瞬间海面上漂浮的尸体和血水就吸引了大批的鱼群朝这里而来,正值涨潮的时候,士兵们寸步不让,将这群海寇逼退回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