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选了一群不喜欢的人成为他的枕边人,未必就是好。
季知欢不会去插手裴寄辞长大后要选的路,也不会主动去鼓励他做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帝,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做事方法,她无法改变别人,但可以坚持自己。
裴寄辞听了她的回答,转头对太上皇道:“太爷爷,我只想与我的妻子相守一生,像我爹娘一样,不好么?”
太上皇低声问,“你知道什么是夫妻么?你将来不会后悔?”
在这问题上,太上皇始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距离大婚还早呢。
裴寄辞倒是没急于反驳,只是淡定道:“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夫妻,我看过我父亲和母亲生死相许,也见证过爹娘如何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我听说祖母年轻的时候,是爱极了谢祯的,他们也曾经很好很好过,却因色衰而爱驰,连带着我的父亲也不受谢祯喜欢。”
“皇后必须我自己选。”
谢望舒拍案道:“说得好。”
太上皇还是坚持,“等你到了适婚的年纪,再来与我说这话。”
“行。”裴寄辞也不废话,他下了决定的事,也一定会努力做到。
这时,门房来人回禀,说是花府的人来了。
花绍宗跟花香香进来的时候,裴渊亲自起身迎接,两个人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早就喊上大哥,裴弟了。
花香香吐槽,“咱们这些人的关系也真够乱的,各自喊各自的。”
花绍宗嫌她,“少胡咧咧,今日我来,是想跟你们辞行的。”
图利也道:“我明日也要启程回去了,突厥这边来回路途遥远,我不大放心。”
花绍宗颔首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漕帮没了我,还有二当家坐镇,这都没什么,只是到了过年边,江南天气湿冷,那对岸群岛上的海寇会趁机上岸打家劫舍,来填补他们的粮食储备,每年都有这么一遭,今年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早点回去也好与江南水师会和,抵御海线。”
以前那朝廷还是谢祯的,花绍宗不稀罕被诏安,如今这朝廷,虽然还是姓谢,但阿辞当皇帝怎么能一样?
他们漕帮这回都不问朝廷要好处,自愿帮忙领路。
太上皇蹙眉,说起江南水师,一直花大笔的钱养着,却始终犹如散沙一般,这些年一直被打得落花流水,曾经舟山一带还被屠城过,太上皇一想到这事,就心梗。
“香香就麻烦你们帮我照看着,我也能放心些,至于东海岸,我们漕帮能帮得上的,自然会帮,但上上下下,那么多缺口,也未必样样能周全,何况江南的地方官员对我们漕帮也是颇有微词,我这早点回去也能早点打点。”
太上皇开口,“花帮主仗义相助,待我写下御旨,你一并带回去,让江南水师全程协助于你们漕帮抵御海寇,也能减少一些麻烦。”
花绍宗虽然觉得没圣旨,跟那些官员打交道也没什么,但若有就更好了,不然总跟那些水师总兵打交道,惹得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