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别无选择之下,也只能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他。
而且淑妃那家世,也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如果没有谢辞,这龙椅谢烁是绝对有希望的。
可偏偏就是有啊,就是有谢辞这么个人杵在那,年纪是小,可纵观历史长河,幼帝登基的不在少数。
“你们说这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谢炀在做什么?”
谢烁无法掌控谢炀的行踪,就永远觉得谢炀有后手等着自己,到了这至关紧要的一刻,他却只能干等着,这样的滋味谁受得了。
幕僚们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谢炀的行动轨迹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正常人都会先去照顾谢祯,哪有人管自己该干嘛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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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季知欢找到裴渊的时候,他正站在废墟之前,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但烧焦后的华美宫殿,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
季知欢将手腕上的披风给他披上,裴渊微微侧首,握住了她的柔荑,“我不冷,你穿多一些。”
季知欢帮他把披风的毛领拢好,系好系带,抬眸道:“我听他们说你在这好几个时辰了,来找你。”
裴渊道:“我以为东宫这些年,会翻新。”
没想到谢祯压根没让人动过,估计是害怕,亦或者是心虚。
季知欢看着地上画的符咒,还有树上挂着的铜钱,脸上闪过讥讽,“没翻新不过是有些人做了亏心事,从昨晚你跟太上皇聊完天后回来,就这样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太上皇打算封我为摄政王,让阿辞继续喊我父亲。”
裴渊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欢欢,如果当了摄政王,我就只能留在朝堂,陪着阿辞长大,我既舍不得他,又想回到西北,拿回陇西八城,还我父母一个公道。”
季知欢一想到阿辞若现在登基,那么要么是将他一个人留在皇宫,要么是全家人都守着规矩,与他君臣相称。
她本能是排斥的。
阿辞是她的儿子,也可以说是她的弟弟,无论是什么都好,他们早就有了割舍不掉的情感,她又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森严冰冷的皇宫。
“没有别的办法么?至少让他在我们身边长大啊,我舍不得。”季知欢直接道。
如果太上皇不是家里的长辈,只是个素未谋面的老头,季知欢绝对会与他争抢到底。
“我还没有跟阿辞讨论过这个话题,太上皇也没跟他说过,陇西八城我是一定要去拿回来的,不仅仅是为了父母,也是为了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