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官家蹙眉,看见那门外一动不动的侍卫们,心下已然慌乱如麻。
“父皇可知外头这些朝臣们反的是谁?”
见二皇子如此志得意满的仰头问,官家心中已有答案,低眉不语。
“他们反的可不是大颂啊,而是父皇和太子哥哥!”
官家听罢,手已经下意识攥紧座下的龙椅。
“如今要是想守好咱们大颂的江山,头一件事便是要罢黜太子,另立新君。”
“你这是要谋朝篡位。”
裴悯微微眯眼,瞧见官家这幅震惊诧异的模样,心中只觉痛快。
二皇子甩袖,“我继位理所应当,哪里来的谋朝篡位一说?太子火烧东京,哪里还配做大颂的皇帝?”
从小他便不受父皇偏爱,心中早就嫉恨难当。
如今有了裴悯在旁相助,这夺权的野心自然再也掩盖不住。
“朕还没死呢!”
官家捶胸,怒声呵斥道,可那眼泪已然在眼眶中打转了。
“古有禅位美谈,父皇向来自诩为明君,莫非还不明白儿臣的意思?”
二皇子大踏步走到官家面前,一双手已经死死按住了父皇的手腕。
“为了大颂江山安乐,父皇是明君,不会不同意吧。”
“你想得美!你同判臣裴悯觊觎皇位,其心当诛!”
终于说到了裴悯,他微微扬唇,笑吟吟的开口。
“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太傅,又能做得了什么?”
他起身,在这内殿中走了一圈,适才停在二皇子身边。
“皇上若是不愿意禅位,咱们可以等。先让二皇子监国,皇上好好养病便是。”
“孽种!你这个孽种!”
“微臣不夺官家江山,一切都是为了大颂好。二皇子同样也是官家骨肉,都是赵家血脉有何不可?”
这话听在官家的耳朵里格外熟悉,他绝望的摇头。
三十年前他也是这么对先帝说的,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居然又报应在了自己头上。官家眼泪一时夺眶而出,心中悲愤难忍。
“父皇放心,我没有您从前那般心狠。太子哥哥的性命我会留下的。”
二皇子轻笑一声,松开手挥了挥衣袖。
“将父皇送回永阳宫休息,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
“你怎么敢!你这是不孝。”
官家气的浑身颤抖,脸也涨红不已。
“等儿臣登基为帝,又有谁敢说不孝。都是父皇用过的手段,儿臣十分受用。”
二皇子不以为然,命令下人们将官家架出去。
裴悯抬手,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