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说:“今天快要累死,我在十三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 自己碰到。”
木木不咸不淡地说:“你也是借了别人的光。”
何许笑说:“反正我是借了红姨的光,今天大家帮忙,我过足瘾了。”
周红丽拿起酒杯,“来,大家辛苦。”
何许想拿面前酒杯,酒杯拿起来又掉下去,酒撒了一腿,仁野第一时间看到,却不是第一时间有所行动的,比何许反应更快的,是她右边的一个年轻男人,他迅速抽了纸巾往下按。
大家都在问:“没事吧?”
何许跟身边人道谢,起身,她穿了件浅蓝色白蝴蝶纹的雪纺小裙子,吊带像是蝴蝶翅膀一样搭在肩上,这种颜色和款式,穿不好俗到底,穿好了,就像一片蓝色羽毛,用它的最尖端,轻轻划过心脏,又痒又软。
酒打湿她的裙摆,何许拿着男人给的纸巾,随意擦了两下,爽朗的说:“没事,手抖了。”
涵涵说:“何许换了差不多一百套,我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她了。”
何许身旁的男人重新抽了纸巾,替她擦桌子,何许说:“谢谢,我自己来。”
男人:“没事,你手累休息一下。”
桌上所有人都能看出男人的目的,不能说殷勤,只能说…喜欢,喜欢一个人,才愿意为对方做这些打杂的小事。
何许重新坐下,侧头对男人道:“你今天比我辛苦,我明天请大家喝糖水。”
男人笑了笑,不敢正眼看何许:“不累,我们都习惯了…”
桌上气氛peace中带着诡异,就连袁启成都想拍案而起,嘛呢嘛呢,野哥还跟这坐着呢,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不认识仁野就算了,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周红丽叫仁野过来,本是想撮合他和何许,怕两人因为昨天的客户不高兴,可没想搞出其他事来,她不着痕迹,笑着打断,全婶过来上菜,大家动筷,何许和陈乃昔全都累得手发抖,陈乃昔夹花甲,夹到一半掉在桌上,何许:“我来。”
她给陈乃昔夹了一个,哆哆嗦嗦,还不忘显摆,“你不行。”
话音落下,她盘子里多了花甲,右边男人给她夹的,何许瞬间勾起唇角:“谢谢。”
桌上看热闹的有之,紧张的有之,认真恰饭的有之,如鲠在喉的,同样有之。
仁野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黑,总之他克制了,他认真做到不动声色,只是不确定,这份认真会不会显得更加生硬。
袁启成给仁野夹了花甲,“野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仁野心头的火瞬间被点燃,他甚至生出一种想要暴打袁启成的冲动,虽然他知道这是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