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特助吓了一跳结巴道:“没……看什么。”
陆晏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垂下眼睛。
李特助被这一眼盯地吞了吞口水,他看了眼还有几十秒的红灯,憋了憋硬着头皮开口:“陆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晏坐在后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李特助抿了下唇。
告诉自己忠言逆耳,做为陆总的左右手他得有冒死直谏的自觉,于是他开口说:“陆总,我感觉您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把这出戏演完。”
陆晏唇角扯了下,饶有兴趣地看向后视镜里,“李特助意思是?”
李特助接触到后视镜里的视线,有被眼神鼓励到,“要我说既然许小姐喜欢您扮演的角色,您不如索性演到底,加把劲再多生几个娃,就算以后穿帮了,也有人替您求情……”
话没说完,看到后视镜里的凤眼眯了下,他马上把嘴巴闭紧。
红灯变绿,他干笑一声,“哇,这么快就变灯了。”
车子行驶,慢慢汇入车流里。
陆晏视线落向窗外,车流建筑飞速在眼前略过,震动声突兀地响起,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向屏幕。
又是一串陌生电话,他眼底倏然沉下来。
李特助有些奇怪,本想去提醒,但从后视镜里看到冰冷的眼神后马上打消了念头。
安静的车箱里,震动声持续了许久。
在李特助以为这通电话不会被接通时,震动声戛然而止。
“你阿姨真的病的很重,你妹妹她因为生病休学了,她还小不能丢了学业啊,你别赶尽杀绝,给我留条生路,算我借你的,以后还你行吗?”
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也会有这么卑微求人。
陆晏握着听筒唇角扯了扯,“留条生路?陆德明,你是不是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那时候是我生意资金紧张,正在周转,没想到你妈的病那么急就死了,我真的求求你了,你阿姨的病拖不得了……”
即使隔着听筒也能清楚感觉到急切焦灼,可这焦灼却无法感染陆晏,他嗤笑一声,“她的病关我什么事,陆德明,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
陆晏唇边缓缓勾起唇角,嗓音不紧不慢的,“你不会以为求我,我就会心软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你就是个冷血禽兽!你有再多钱也没用,你身边的人都会被你这副冷血样子吓走……”
近乎疯狂的声音传来,陆晏将电话摁断,他垂下眼靠在椅背上,恰好通过立交桥,车内光线被遮住,他上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抿紧的双唇将让下颌显的尤为锋利。
—
晚上九点,李特助从机场拎着行李送许今今回到了玉城住处。
“我把行李给你放在这里,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李特助将行李包放到客厅桌子上。
许今今朝着声音方向笑了笑说:“这一路上,麻烦您了叔叔。”
李特助闻言马上应着:“不麻烦,本来这就是我的工作……”
一不小心说嘴瓢了。
许今今愣了下问:“工作?”
李特助“咳”了一声含糊道:“这不是我份内的事嘛。”
听到“份内的事”许今今脸上一红也含糊应了声。
李特助看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许今今点点头,“您也早点休息。”
李特助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之前冒昧问一句,你们进展顺利吗?”
闻言,许今今表情有些复杂,“我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总感觉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没捅破。”
说完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气。
李特助心道,可不是没捅破吗,要是捅破了,陆总就芭比q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他这人从小就爱害羞,你不行逼他一下……”
许今今:“逼他一下?”
李特助顿了下说:“还是那两个字——主动,只要你主动,他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许今今沉吟了一下点头,“我懂了,谢谢你叔叔。”
李特助:“别客气,那我先走了。”
许今今点点头,“好的,您早点休息。”
随着关门声响起,许今今站在原地手指挠了下头,“虽然,但是,我应该怎么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