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府一想,觉得他说的挺多的,便在下一次聚集时,拐弯抹角地发问。
“楚大人,这一次巡抚大人出巡,你们提学司也是要重点考察的,这几日怎么不见楚大人出出主意呢?若楚大人已胸有成竹,可一定要和本官通通气,咱们是一个府里共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
楚辞笑了笑,道:“陆大人说得在理,只是本官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未免大家取笑,这才不做声的。”
“楚大人真是谦虚,”陆知府一副不认同的眼神,“您才名远播,堪为天下学子典范,说出来的话怎么会让大家取笑呢?只怕是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人说罢了。”
面对陆知府半真半假的埋怨,楚辞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虽然早已习惯这位知府大人的作风,可每一次近距离接触时都还是会有一种刷新下限的感觉。
明明从他第一天过来商议开始,就是他们那边的人在扯台唱戏,不说孤立但至少是无视他的。这会儿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才想起他来,还一副是他不配合的样子。
“陆大人,实非楚某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虽说这教育也是重点考察的对象,但我们提学司做起来是很简单的,只消把巡抚大人往各家学堂里一带,直接让他们考察学子即可。至于这经济民生嘛,楚某只是区区一介学官,哪有什么置喙的余地,还是不开口的好啊。”楚辞凉凉地开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陆知府闻言一副想要发怒却又极力隐忍的模样,看得楚辞心里着实爽快。让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呵呵,楚提学说的哪里话。既然你今日还没想好,便明日再说吧。”
楚辞站起身,略拱了拱手:“那就明日再说吧,楚某告辞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陆知府立刻把手上的杯子砸了。
“这个楚辞,竟还拿乔!莫非他还记恨乡试那年老夫抢了他的脸面?”
坐在陆知府下方的一个官员沉思了一会道:“依下官之见,楚提学应不是为了这事。”抢他脸面的事,当时人家就报复回来了,还坑了他们几千两银子。
“那是为什么?”陆知府百思不得其解,他压根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什么。
那官员回忆了一下楚辞说的话,觉得似乎另有深意,犹豫地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楚辞特意提到经济民生,让他想起了当初提学司要借玉融丸的生意来提高衙门收入时,陆知府曾以学官不得与民争利为威胁说要上折弹劾楚辞,最终此事以削减提学司三成拨款为终结,让楚辞吃了个大亏。
今日他特意提起,怕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