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林大人费心了, 这些本官都会问的。”
“哎呀,钦差大人一片好心,老夫本应接受才是。只不过,老夫的职责便是管辖这南闽省,他是南闽省治下的官奴,本官又怎敢劳烦钦差大人呢?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治老夫一个渎职之罪,老夫怎么担待得起呢?”林甫同说完,看了看穆远修的脸色,又补充道,“当然,如果钦差大人一定不让老夫见他,老夫也只好听命了。”
“呵呵,本官怎敢拦着您这位一省之主,行那越俎代庖之事呢?大人要见,那就进去看吧。”穆远修拦着他在门口说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早已厌烦不已,这会儿见楚辞派人给他递暗号过来,知道一切布置妥当,也懒得和他在打机锋,说完直接就进门了。
他这一进门,林甫同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刚刚不让他见,他心里反而还痛快些。这会让他见了,他心里又开始打鼓,生怕这赵管家无大碍。
他忐忑不安地跟在穆远修后面进了屋子,里头人十分多,城内有些名望的大夫此时齐聚一堂,各个都忙着开药方。他偷眼朝床上看去,只见上面躺着的赵管家,虽然眼睛紧闭,但胸口起伏平稳,不像是马上就要死的人。
林甫同掌心攥出了痕迹,面上却强装镇定的样子,随手拉过身边一个正在开方子的大夫问道:“床上这人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被他扯住的大夫刚想发火,抬头一看竟是巡抚大人,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吞了回去,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林大人,您放心,床上此人已无大碍,他只是受了点内伤,待吃了我的药后,好生将养一番便能痊愈。大概明天早上就能清醒过来了。”
他看林巡抚这般焦急,以为他是想尽早审问,于是打着保票说没问题,想借此机会讨个好。
林甫同不仅没感觉到被讨好的快感,反而想杀人,这群庸医,治病的时候不行,给人添堵倒是厉害!他哪里想这个人好了?他恨不得这人现在就去死!
那大夫看林甫同的脸成了猪肝色,还以为他是听闻“喜讯”激动的。他挣脱开林甫同的束缚,然后飞快地开药方,等床上的病人好了,林大人一定会更加感激他的!
林甫同不死心,马车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怎么还能活着呢?不死也应该重伤吧!他又拉过另外一位大夫,结果却听到一模一样的回答,气得他差点当场去世。
楚辞站在屏风后头观察他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幸好他们准备周全,虽然一时半会弄不出和赵管家一模一样的人,但几分相像还是有的,脸上再弄点血污,只要不走近看就没关系。他料定林甫同不会走近去看,但凡只要不是以杀人取乐的恶徒,在面对曾经遭受过自己迫害的人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虚逃避,哪里还敢凑上去看个仔细。
“林大人,眼下这赵管家还未醒,您要不要就在这驿馆休息一晚,等明天他醒了,您有事直接问他,怎么样?”穆远修这下舒畅了,而且他学习能力极强,刚刚林甫同怎么气他的,他就怎么笑嘻嘻地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