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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觉得,要不是他有这个臭毛病在,说不定如今也能当上封疆大吏。他的才学,你小子才学了个皮毛啊。”穆远修道。

楚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先生的才学自然深不可测,只恨我不能常伴先生左右,日夜和先生学习。前段时间南闽遭遇倭患,整个省都封了,让我和两位先生暂时断了联系。幸得月前开了禁制,我便向两位先生去了信。只是还未收到许先生的回信,原来他又代替巡抚大人巡查了。”

穆远修有些奇怪:“两位先生?除了许兄外,你竟然还拜了一位师父?他竟然也同意?”

许征的臭毛病可不止那一样,他为人还霸道固执,竟然会允许自己的弟子拜别人为师?难不成他认为那人比他学识渊博?

楚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其实许先生,才是我后头拜的师父。”

哦,这穆远修就能理解了,抢别人的弟子什么的,许征倒也做的出来。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许征确实看好楚辞,要不然的话,一个庸才哪值得他争抢?

“你原来那位先生允许你另投师门?”

楚辞回忆起当时,还是忍不住感动:“便是我那位先生给我推荐的许先生。我治的本经与先生不同,他怕耽误我的学业,便写了信给许先生……”

听楚辞说完后,穆远修对这位夫子有些肃然起敬。他突然联想到几年前朝廷好像发过一块匾额到西江省,据说就是楚辞向皇上请的。

“你的那一位先生,可是那位‘师之典范’?”穆远修虽用的是问句,可话里却透着几分笃定。

“正是!”楚辞点头,“他姓秦,是甘州府袁山县学的山长。”

穆远修脑子灵光一闪:“可是叫秦信然的?”

“穆叔认识我家秦先生?”楚辞也有些惊讶了。

“原来是他啊,许先生不曾说过吗?我与他是同年。”

“原来如此,那您和我家秦先生自然也是同年了?”

“正是。当年乡试之时,他们一个春秋房经魁,一个诗经房经魁,而老夫不幸也治了春秋,却居于你家许先生之下。到最后,得了个亚魁。”回忆起往昔,穆远修有些感慨。

“可见世事无常,到头来,还是您更加出众一些。”楚辞说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老夫只是比他二人多了一点运气罢了。”穆远修看着远处摇摇头,眼中似乎有些嘲讽之意,然后他又看向楚辞,“你两位先生都是有大才者,怪不得能教出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来。”

楚辞有些羞涩:“也只是运气罢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