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壕无人性的样子让张文海想要尖叫出声,他佯装抬杯喝茶,暗地里却悄悄和楚辞透气:“这金瓜贡茶五百两银子才得一两,就这还难买得很。”
楚辞也忍不住惊讶了,五百两银子一两,按他现在的工资水平,差不多六个月才能买到一两,而这赵宽却随口送出去两包。这该死的贫富差距!
“哈哈,赵老爷太客气了。这茶确实好喝,不过送就算了。我们二人对于茶道都一知半解的,饮茶时有如牛嚼牡丹,再好的东西给了我们也是浪费,赵老爷还是将它们送给懂茶之人吧。”
拿人手短,要是今天拿了他这五百两一两的茶叶,明天肯定会为他付出五千两的代价。楚辞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当官的人,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赵宽还要再劝,楚辞就把话题转移了:“我听文海说,这玉融丸的生意已经谈了好几天了。不知赵老爷心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现在可以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这买卖不成仁义在,无论如何,能结识到赵老爷,我们也算不虚此行了。”
“楚提学言重了,贵司的玉融丸入口即化,滋味鲜美非常,叫人垂涎欲滴。这样的东西,老朽又怎会那般不识货呢?只是老朽心中还有疑虑,这玉融丸乃是熟食,如果我们要运去很远的地方,又怎么保证它能不变味呢?”赵宽提出质疑。
张文海道:“赵老爷有所不知,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之前已经和贵府管家商讨过了。玉融丸虽是熟食,但做工繁复,不易变质。运输时只需要用冰块镇着,便能保持新鲜味美。”
“可是冰块造价不菲,若是全程都用冰块镇着,到最后岂不是运输的价钱都超过卖出的了?再说,漳州府并未出头,要想运出去,还要再乘马车去延州府,这不是又多了一道程序吗?老朽是个生意人,这明知要亏本的买卖还去做,实在是……”
听他话中之意,竟是打起了退堂鼓。这生意谈了这么多天了,张文海心里一急,就要开口,却被楚辞拉了一下衣角,示意他不要冲动。
“赵老爷此言差矣,须知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新奇。这玉融丸除了漳州府提学司外,再无其他有了。周边的商贾买去,不过在南闽省境内售卖,市场还大的很呢!依赵老爷的实力,想要运去别处,也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若赵老爷诚心想要,那本官可以保证,在南闽省以外的地界,这生意是独家的。独家的买卖有多赚钱,就不用本官说了吧?”
“这……”赵老爷犹豫了。
楚辞接着说道:“至于赵老爷担心运输时没有冰块的问题,本官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不知赵老爷可听说过一种制冰之法?”楚辞抛出一个饵,想引赵老爷上钩。
赵宽一听,果然来了兴趣。若有办法解决冰块的问题,那这生意绝对做得。
楚辞说的这种就是“硝石制冰”法,唐末其实就已出现了,只不过掌握了此法的各大家族是不可能将它公之于众的,所以民间并不太清楚。楚辞微微一笑,声明若赵宽肯与他们合作的话,待签下契书之后,便会把这法子告诉他。
赵宽还有些犹豫的样子,然后又提到了漳州府没有码头这个问题。听他话中之意,这生意应该十拿九稳了,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是想要压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