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朕这个师傅称职吗?”他一声轻笑。
榻上大马金刀坐着的俊美帝王,双手慵懒搭着,一脚踩在书案上。
“称……称职。”她竟在发抖。
男子炽热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他站在身后,一手托住她的下巴颌儿,滚烫而富有侵略性,比火炉子烧得更旺,。
“袖袖,你在说假话。”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廓。
“陛下……臣妾不敢说假话……”
少女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拉下半边,只剩一根绿色绸带系在雪白背部,脆弱娇嫩,年轻帝王用狼豪笔尖沾了香蜜,一笔一划走过她的皮肤,昂贵的毛笔拂弄起一片颤栗。
他在她身体上写了三个字:“文——凤——真。”
他的名字。
少女的皮肤是世间最佳的宣纸,他让她深刻地感受笔锋走势。
香蜜初落笔成型,逐渐被升高的体温融化,蜿蜒起伏在单薄的蝴蝶骨之间,流淌过腰间的小红痣。
“别动,朕替你清理干净。”他按住她。
她咬牙,无助地忍受一切,瞳仁逐渐涣散无神,这个人贵为天子,他想要什么,从来无人敢忤逆。
凌乱乌发下露出那张苍白绝色的脸庞,嘴唇殷红,眼底微红,泫然欲泣的模样,梨花被露水打湿。
年轻帝王抬头,凤眸底携了暗色。
“冯祥说这是锦州进贡的天珠蜜,也就那样,你自己尝尝,哪有你的甜。”
他没安好心地翘起嘴角,将沾了蜂蜜的手指送进她口中。
“陛下……”
……
辽袖离开,柳氏后脚便踏进东厢楼。
柳氏来只有一件事——劝说老祖宗把辽袖送走。
她一面嘀咕,一面觑老祖宗脸色:“外头都传开了,说咱们淮王府仗势欺人,辽姐儿娇气,八抬大轿请不去,老祖宗,信国公府可是您的亲母族啊,那边来催过三回了。”
老祖宗看见她那副畏缩嘴脸,闭眼,瞧了心烦。
柳氏凑近:“按理儿过了头场雪就该把姑娘送走,这门婚事已经过了礼部,若是拖到年下,便是违抗皇命,殿下在朝中岂不授人话柄?”
她收了信国公府不少好处,从中撺掇得起劲。
老祖宗叹一声:“听闻世子已娶过两回闺女,没一个活下来。”
柳氏笑嘻嘻道:“世子虽然孟浪轻浮些,天下乌鸦一般黑,哎,谁叫咱们女子生来命苦,男子成家立业后,有人管束,光景必定大不相同,辽姐儿懂事,若肚皮有福气,生几个儿子,谁还敢打骂她呢……”
柳氏拼命给岐世子粪面抹金,见到老祖宗面色越来越沉,她心急起来,口不择言。
“知道老祖宗疼她,可您想想,她是从哪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女人得了老祖宗无数疼爱,竟不知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辽姐儿今年才十五岁呢!瞧她那个身段儿,我看跟她娘越来越像,活脱脱一个小祸水!迟早害得咱——”
老祖宗手中的佛珠蓦然捻断,哗啦啦打乱一地,一向慈悲的面容,骤然生出杀气。
柳氏吓得闭了嘴,立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告饶该死。
“拉出去打二十棍。”老祖宗的声音寒冽如冰。
又白又硬的雪粒儿打得门窗簌簌作响。
辽袖在东暖阁抄写佛经到半夜,这里有地龙,烘得温暖如春,不若她的小屋子,冷得像冰砌成。
她推开门,合拢双手,呵了呵白气。
耳边隐隐听到女子的啜泣声,她疑惑地望去,透过月洞。
园子里,柳氏坐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面无人色,她哭出声来。
二十家法棍非同小可,重檀木带着钩子,一棍下去皮肉分离,白骨森森,打得人要一块块儿捡自己的血肉。
她不知跪在了谁前头,一个劲儿地求饶,
“殿下,这二十棍妾身怎能承受,求求您让妾身免了这刑罚吧。”
柳氏脸色惨白,哭得梨花带雨,她抬头,换了一道柔婉嗓音,情态妖冶,楚楚可怜。
“自从王爷去世,妾身当时真想随之去了,在这府里妾身孤苦无依,没人心疼,只想有个依靠。”
“妾身虽然名义上是殿下的小娘,于人伦规矩不合,可是……”
“只盼殿下垂爱,妾身什么都愿做……”
她娇滴滴的,弱柳扶风,伸出一根手指,正想勾住那人的腰带。
没想到,风里只送来一声冷笑。
“可惜,王府里容不下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