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祁宴看着陆莞禾身边的喜兰,拉长了声音。
在威压下,喜兰不由身上出了冷汗,她低着头,尽守着贴身奴婢的本分。
“你来服侍丽嫔。”
祁宴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不容人抗拒。
“奴、奴婢……”
喜兰把头埋得更低,着急出声。
“嗯?”
祁宴的声音已经重了下来,透着不耐。
“是。”
喜兰只好应下,这样一来,陆姑娘身边便没有熟悉的人了。
陆莞禾不做声地看向这一切,果然她昨夜做得那些,还不足以全然让祁宴放心下来,他还在怀疑她,所以才把她身边的丫鬟调走。
祁宴吩咐完,才上了马车,而陆清所坐的马车紧随其后,她上马车前,目光哀哀地看着自己。
她的眼中含着愧疚。
陆莞禾猜到陆清已然知道了自己为何而来,她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叫她不用担心。
待他们都上了马车后,陆莞禾才坐上了最后一辆马车,驱使马车的那位马夫,便是祁宴的贴身侍卫,而服侍她的婢女,也是祁宴挑好的。
陆莞禾沉默地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看着马车慢慢驶出了城。
也不知现在萧何醒来看到她不在后会不会生气,又会不会认为这都是她和祁宴合作的圈套。
不过,不管他是何反应,她都看不到了。
也不会有人再担心她身子不好而眼巴巴自己学着看医书还不曾告诉她,也不会有人怕她食欲不振而过来陪她吃饭。
这些日子,萧何对她的呵护,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她只有摆脱了这些,才能真正走到他的身边。
玉手缓缓放下,帘子将车内与车外隔绝,如今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
从金陵到京城一路经过鲁城,沧州,德州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县城,需要六日以上才能到达京城关口。
每快到傍晚,就会到落脚点的驿站休息。
陆莞禾本就身子不好,日夜赶路,又加上途径沧德两州时逢上雨天,犯了寒疾,很快就重咳不止,每次休息时,祁宴都会找当地的大夫过来看病。
只是即便如此,每次休息时,陆莞禾的房前都是一堆人守着,连陆清想找她说话都难。
祁宴这么做,就是怕姐妹互相串通。
不过正因为都在看着陆莞禾,陆清的屋中没有人留意,因此在歇脚的第三日,喜兰终于找到机会把袖中的信递给了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