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禾迟钝地想起来,也懒得爬起来了,窝在他怀里。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香味,陆莞禾忍了忍脸上的羞躁,才小声道:“寒言,你能说一下你的过去吗?”
她虽然已经从医院和日记本知道了一个大概,但许多细节恐怕还是无从得知。
慕寒言的神色只稍稍滞了一瞬,交扣着的手指却被阿莞轻轻握紧。
现在,仿佛说出来并没有那么困难了。
这件事发生在他大约五岁的时候。
慕家当时产业涉及广泛,慕父慕母又经常忙得不在家,家里只剩他和奶奶。
这也或许给了他们作案的机会。
一次出门,他就被毛巾从身后捂着,拖到了废旧的仓库里。
那个仓库好久都没有人来了,空气都弥漫着灰,他被扔在地上,听着对方给慕父慕母打电话。
但随便一个陌生电话,打的都是公司号码,慕父慕母只当是骚扰电话没有接,但这也导致绑匪越来越烦躁。
在最后一次打不通之后,他一把抓起小男孩,逼迫对方说出慕父慕母的私人号码。
当时他还很小,甚至还有些倔强,在对方这么要求时,他咬死不说,结果被对方拖到水盆边,恶劣地按着他的头。
他根本没法挣扎,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对方才松手,反复几次,直到他终于撑不住,才妥协了。
等到慕父慕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体力不支地晕过去了。醒来后,他其实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反应,慕父慕母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觉得他性子变得闷闷的。
是只有奶奶才发现了他的异常。
慕寒言的睫毛微垂,想到了奶奶,神色软了下来。
陆莞禾微微抬头,轻轻在他手心里挠了挠,道:“其实我也很早就发现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似是羽毛扫过心尖,留下微痒的触觉。
慕寒言神情微微诧异,若不是上次溺水,慕父慕母或许还没发现他对这些有这么严重。
“在当初搬来没多久,我其实就发现了。”
陆莞禾也在轻声说着以她的视角发生的故事。
阳光渐渐照在两人身上,一些久远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地涌上。
原来从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门口止步不前,阿莞也是,两人都在以极为小心的方式爱着对方。
……
粥放在了桌上,可这次两人没了之前的疏离克制,虽然似乎还是像以前那样坐着,但有些隔阂却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