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清徐徐:“我们已经掌握了陈鹏霉米一案的罪证,有这人在,只是多一个人证而已,只要我们上报朝廷,皇上自会彻查,有没有徐阵其实并不重要。”
对方眯起眼睛,似是在考虑他这番话的真伪。
温以清继续道:“现下我们赶时间要走,人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却一个也走不了,到时候把你们交到皇上面前,也是不打而招的铁证之一。”
对面的人因为温以清这话,神态有些慌了,忙转头去看正在绑架人质的黑衣人。
温以清退到后头:“如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人多,你们人少,你们今日肯定是走不了的。”
对方咬牙道:“鱼死网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是嘛?”温以清清润一笑,“那就试试吧。”
兵刃相接,擦出的火花,切断了河畔的苇草,血腥四溅,撒在雪地上,像是病恹恹的梅花,可风过还没一瞬,对方突然把徐阵往他们那边一推——
长笺连忙欺身,上前护住,刀锋对着对面。
对方一行人拿刀护着自己,说了条件:“让我们走。”
温以清示意长笺,交锋便停了。
双方都没有人动,黑衣人如风退散。
只是在走时,其中一人忽然往后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
“青胜兰!”姜辞站在马车边上,裙摆清扬。
那人停住了,却不敢转身。
“那日在书房,来杀我爹的人是不是你?”
青胜兰瞳孔一缩,握着刀的手一颤,不敢说话。
姜辞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要再做错事了。”
四野寂静,阴云之下卷起了风,长发凌乱,人与人的面色模糊,身侧,是杂草哗啦作响,它很乱,却又在几阵风后,声音清晰——
地上的覆雪被风吹得微散,露出了地下迎霜而看的青草。
青胜兰走了。
他们一路浪奔到城门才停住。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只有阿无,他比划着:公子,那人我们真的不追了?
“不追了。”
阿无:那老爷和夫人怎么办?
青胜兰垂了眼,回头望来路,想刚刚那个消失的倩影,忽然道:“去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