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头乌泱泱进来一群人,看服色还是一个官署的,边走进来,还边吵吵嚷嚷地说闲话——
“路大人选的这酒楼还真够偏的,看起来很一般啊……”
“我还以为路大人请客,起码会是陈记,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小破茶楼。”
“真不知道该说路大人小气,还是该说他品味独特……”
……
虞婉看到有客人来,也没功夫听他耍贫嘴,把小橘子还给他:“有客人来,我便不跟大人多说了,还要忙呢。”
路重看着她刚说完就急匆匆告辞的身影,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茶楼呢。”说完,又回头看了那群人一眼,嫌弃,“啧,来的真不是时候。”
虞婉要走时,已经接近星夜高悬了。
她接过阿春姐给她打包的饭菜,挑了个大路回家,不想刚离开茶楼没几步,就被一双长腿挡住了去路——
她借着灯笼看人,迟疑地喊了声:“……路大人?”
路重喝得有些醉了,脸上带着一小团红,听到她的声音,便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虞婉被看得有几分尴尬:“……这么晚,路大人还不回家?”
街道和夜色一同静了片刻,到底无人答她,虞婉以为他是醉了,没听清,还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
嗯,没反应,不过虞婉想,以路重的家世背景,他再怎么醉,也会有人来接他的,不用她操心。于是,虞婉换了只手提食盒,同他道:“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就先告辞了。”
音落,路重忽然用鞋尖碰了一下虞婉的鞋尖,睨了她一眼:“我喝醉了,走不动。”
虞婉:“……”这是反应迟钝了吗?
她耐着性子:“那怎么不叫府里的人来接?”
路重没答,反而说:“你送我。”
-
修远侯府。
林氏和江娴知道淮安伯府出了事,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所有的黄粱一梦全都到了梦醒时分,皇上一道圣旨和满城喧嚣给了她们一记重重的耳光。
江娴站在林氏身边,一脸急躁:“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江娴着急,林氏更急,她都心急如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