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话了些家常,江逾明惦记着来事,给姜溯斟了杯茶:“先前在湖山诗会上遇见大哥,还没来得及问候,大哥便与大嫂匆匆走了。”
姜溯端茶的手一顿,他心思活络,联系了前因后果,便知江逾明说的是什么,和姜夷如对视了一眼:“妹夫有话便直说吧。”
“先前问大哥阿辞身子不大好的事,大哥说是自己少时落水,阿辞冒着冷寒下水去救……”
姜溯不知道江逾明查到什么程度了,试探着开口:“阿辞就是胆子大,旁人站在一旁都怕掉下去,只有她,一声不吭就跳下来了。”
“她不过是担心大哥。”
姜夷如听江逾明袒护姜辞,直接问了:“你查到什么了?”
“湖山诗会上死的那人,便是他把大哥推下池塘的。”江逾明看着姜夷如的脸色,便知他是知道的,“那人是收钱办事。”
姜夷如深深地看了江逾明一眼:“我身在都察,手中握着的辛秘太多,是我连累阿辞了。”
用过晚膳,天色已晚,姜辞同江逾明从姜府出来,佘庆街上一片热闹。
江逾明看外头的茶楼酒肆,灯火阑珊,忽然想到姜夷如说的那番话,问姜辞:“你从前喜欢去哪个茶楼听戏?”
姜辞没想过江逾明会想知道这个,她以为像他这么板正的人,是不会去茶楼梨园听戏的,但现下听他问起,便指着前头不远处一个不大的茶楼道:“就是前面的小春茶。”
江逾明跟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为什么去那一家?”
姜辞张了张嘴,半晌:“因为他家听戏不收钱。”
多数茶馆,听戏是要吃茶的,吃茶便要钱,但按理说,以姜夷如当初朝中二品大员的官职俸禄,应该不会短姜辞银两才是。
“为什么缺钱?”
“……因为爹见我去的太频繁,扣了我的月银。”姜辞说完,自己都觉得丢人,哪有姑娘家把银钱全花在听戏上的?
江逾明又问:“你还看赏?”
姜辞对此倒是硬气:“唱得好便赏了,有什么错?”
江逾明想到姜父说的,宁愿姜辞在家看话本,也不愿她出门听戏,想来只怕这看赏的银钱不会少:“赏得很多?”
姜辞被江逾明问的这几句勾起了听戏的心思,眼见马车很快便要路过小春茶楼了,暗示道:“不多的,没几个钱……少的时候是一贯,多的时候是五贯,再多……我也没有了……”
说完,姜辞睨了江逾明一眼,意思是她看戏不怎么花钱……
谁知,江逾明“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姜辞:“……”
江逾明:“……”